王宾吓了一跳,要知道一个人一年的工分折算一起,也就100块钱出头的样子。
张林平时不上工,只有在农忙的时候才会干活,平时都是田二丫上工,可他一天只有8个工,干一年的工分或许都换不来这100块钱。
尤其是前些天张林把两口大肥猪都卖掉了,应该能卖到100多块钱,这怎么还会跑大队来借钱。
夏建业也是皱眉说:“你干什么需要借这么多的钱?生产队是可以让你们借钱,但都是要急事才能借。”
张林为难的说:“我真的是有急事,要不少借一些也行。”
张林故意要100百块钱就知道借不来,这就用的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办法,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要多少,生产队都不会满足自己的要求。
那就往高了要,还能够争取多借一些。
王宾连忙问:“张林哥,你前两天不是把两头猪都卖了吗卖了多少钱?”
张林瞪了一眼,这铁柱怎么跳出来坏自己的好事。
“关你什么事?”
王宾道:“张林哥,你今天吃错药了,我就是随口问一句,还不能问吗?”
张林说:“你不是管仓库的吗怎么跑办公室里坐着了?”
夏建业说:“你还不知道吧,过了年,铁柱就是咱们生产队的出纳了。”
“是嘛,他铁柱凭什么能当出纳呀?”张林没有好气的说。
王宾不乐意了,嚷道:“张张林,你怎么说话的,有你什么事?”
夏建业说:“张林,这是队部开会决定了,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我有什么意见?”
张林的态度瞬间软化了下来,今天是来借钱的,眼下钱还没借到呢,要是得罪了王宾,这钱或许就借不出来呢。
王宾又问了一遍:“张张林,你还没说你那两口猪卖了多少钱呢?”
在大队里借钱,也不需要抵押,是用这一年的工分来抵账的,年底的时候才结算。
张林自己的工分并不多,他们家大多少工分都是田二丫赚的,如果张林把这钱借走了,那年底一算账,到时候就要扣田二丫的工分来抵账,明年田二丫都不能分粮食了。
这不是不给田二丫活路嘛?
张林讪讪的说:“那两头猪有点廋,没卖几块钱。”
现在喂猪都是直接喂草,根本不喂饲料一头猪连200斤都没有。超过110斤食品站就可以收了只是给的价格偏低,只有3毛8分钱这是第4档的。
特等的是大于160斤的猪,收购价就是5毛6分,其余两种分别是150斤和130斤,每一个等级的价格不一样。
夏建业心中也有数,自己本身就是生产队的记分员,大家都是一个生产队的,也知道张林的老底。
如果不是张林有一个剪头的手艺,小日子过得还不如几個二流子呢。
好吃懒惰,每一回上工都是磨洋工,不肯出力干活,稍微累点,苦点就瞎嚷嚷,说受不了。
尤其是喜欢赌钱,身上装了一点钱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非要找几个人去耍一耍,什么时候输了一干二净,才会老实一些。
“伱卖猪的钱呢?两头猪按照最低的标准也能卖八九十块钱,稍微好一点也能卖100多。”
张林连忙说:“我是真的有事那点钱不够。”
“那你说你借钱干什么?”夏建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