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跑,两个追。
堂屋一下乱套了。
叫骂声,讨饶声,哭闹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小姐妹俩像刚出壳的小鸡仔,脆弱无助。
就在快要被抓住时,沈清大声道:“等等!我有话说!”
周氏瞅准机会抓住她,“我叫你跑!”
另一边,沈婆婆也抱住沈慧的腰,嚷嚷着叫人拿绳子,杨母立马站起来帮忙。
沈清心慌了,从未感受过的无助,像洪水般淹,将她从头淹到脚。
她拼命挣扎,瞧见冷漠的沈长贵,心头怒火曝起。
“不就是银子吗?沈长贵,你给我一年时间,就一年,一年后,我还你二百两银子便是!”
周氏拿绳子捆她手,冷冷的讽刺道:“说的轻巧,你以为银子是那么好赚的,二百两,就是把你俩卖到青楼也不够!”
“周来娣!”沈清疯了般挣扎,“周来娣!你这毒妇,今天你敢害我,来日只要我还有一口气,非把你闺女卖窑子不可!”
“啪!”周来娣气的发抖,甩了她一巴掌。
沈清头被打偏,娇嫩的脸蛋上,立即显出一只清晰的巴掌印。
“清儿!”沈慧愣了下,突然也像疯了般,撞开沈婆婆,朝周来娣扑去,“你敢打我妹妹,你敢打我妹妹,我跟你拼了!”
手被捆了,她就用嘴,扑到周氏身上,闭着眼睛一通乱咬。
王媒婆傻眼了,这俩丫头怎么都跟疯子似的。
沈家门外,已经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村长林有信也闻声而来。
刚走进堂屋,就差点被人撞倒。
林有信气坏了,跺脚喝道:“像什么样子,都给我住手!”
可惜没人理他。
沈慧一向文静内向,可越是这样的人,一旦失控,就是真的失控了。
林有信不得不叫两个妇人过来拉架。
好不容易才把几个女人扯开,沈有信再一瞧站边上,跟没事人一样的沈长贵,气不打一处来,“瞧你办的这叫什么事!”
沈长贵眼珠子摇摆,不敢看他。
沈慧被扯开后,还恶狠狠的瞪着周氏,那眼神仿佛要吃了她。
周来娣被瞪的有点心虚,可嘴上依然不依不饶,“疯了疯了,这丫头疯了,死丫头,你是得了失心疯吗?是你爹要把你许给孙家,又不是我,都朝我撒什么火,嘶……”
臭丫头,真敢下口,肩膀怕是被她咬烂了。
沈清抱着姐姐,一面给她顺气,一面瞪着周氏,“二婶,做人留一线,给自己,也给别人留点余地,别忘了,你不仅有闺女,还有儿子,真把我逼急了,我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