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如锦柳如绵,妆点西湖二月天。
便道过从来四圣,扁舟旖旎访三贤。
钱塘门外苏堤上,丰乐楼前芝寺边。
筒里万般俱索价,惟馀风月不论钱。
这一次,他没有与自己相约下次再见。
楚平沿着西湖骑了很久的马,最后也不知道是人累了,还是马累了,才长长得舒了一口气,慢慢得回了楚宅。
却不曾想,才一到门口,久荣便急匆匆得迎了出来,上前帮楚平牵了马,面色十分得难看:“大爷,您终于回来了。”
楚平极少看见久荣这副模样,忍不住问了一句:“出什么事儿了?”
久荣牵着楚平的马往里走,一面压低声音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给爷送衣裳回来的时候,才发现爷跟桃家姑娘私会的事儿,惊动了老太爷和老太太。
老太太生了大气,晕过去了,大夫才刚走没多久。”
楚平大惊:“是谁跟老太太说的?”
久荣隐约打听了一句,似乎是秋月,可是秋月的身份,久荣也不敢在楚平面前随便搬弄是非,便只敷衍了一句:“那都是内院的事儿,我知道得也不真切。”
楚平已经在垂花门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得往后院去了。
家里果然到处都是人心慌慌的,婆子丫鬟往来,给老太太煎药的也有,伺候拿东西换衣裳的也有,上头的大丫鬟管事妈妈焦急担忧着,底下的小丫头也都少不了多勤勉警醒着些,免得挨骂。
也有不少好事的,探头探脑得凑在嘉乐堂院子门口,在那儿说闲话看热闹。
楚平拧着眉头,抬步进了嘉乐堂。
楚平的祖父楚元山看见他进来,气得一茶杯子砸了过去:“你个孽障,还有脸回来!你是不是非要气死我们才肯罢休?”
楚元山也是盛怒当中砸向的楚平,茶杯子失了准头,被楚平轻易躲过,楚平看着躺在床上被气得奄奄一息的老太太,和坐在床边吹胡子瞪眼的楚元山,便知道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他上前两步跪在了地上:“不知道祖父、祖母因何动怒,便是要责罚孙儿,也总得让孙儿明白罪从何来?”
“你自己干的好事,还有脸在这里问我们因何动怒?你看看你祖母被你气成什么样子了?”楚元山与自己的发妻徐氏伉俪情深,如今也算是白头偕老了。
听着底下的婆子奴才回禀老太太方才厥过去的模样,楚元山依旧心有余悸,对老太太关心则乱,只恨不得把楚平抓回来打死。
楚平身子笔直得跪在地上,对着楚元山道:“祖父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是个怎样的人,您再清楚不过,我扪心自问,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能将祖母气成这样。看着祖母这样,我一样痛心疾首。
还请祖父告知,究竟是谁与祖母说了什么?总要给我个辩白的机会,再给我定罪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