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村里的大喇叭就响起来了,催促着众人去上工。
村长叫昨天新来的知青去晒谷场集合,会给他们安排工作。
傅时期穿着长袖长裤戴着遮阳草帽,全副武装的离开了家。
还好他昨天晚上提前准备好了,不然这么早还真忙不过来。
村长看到他比一些女同志捂得还严实,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总感觉这又是一位什么都干不了的“硬茬”。
他有些头疼。
每年都会有一些知青这干不了那干不了,想让他安排轻松工作,最后工分换粮不够吃,又哭又闹,他都烦死了。
昨天的知青总共六个,来了五个。
顾宁笙以自己腿伤为由,请假一天。
村长也不好意思不给她假,毕竟他昨天亲眼看到风枝打她了。
她把身上的背篓放下来,在傅时期身旁蹲下,伸手就把他小腿上的蚂蟥扯下来,丢回稻田里。
蚂蟥咬的有点深,扯下来傅时期的腿瞬间流血了。
“……”怕成这样?
“啊啊啊啊!!!”
傅时期一脸要哭不哭的表情,“你怎么丢回去了?应该弄死!”
傅时期压下心里的烦躁,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小腿。
他到底做了什么孽才会下乡来体验这些?
只是弯腰割了几茬稻子,他的腰就酸痛得不行。
有洁癖的他,此时光着脚,腿上的裤子被撸到大腿上,站在满是淤泥的水田里。
被水稻碰一下,他的皮肤就发痒,难受的要死。
傅时期连忙抬头,泪眼朦胧地看向刚打完猪草回来的风枝。
跑过去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一屁股坐上去,手里拿着镰刀,想把自己的腿给砍了。
傅时期再次站直身子,脸上密密麻麻的汗珠,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也被割了几条细小的伤口,又疼又痒。
傅时期分到一块稻田。
他现在对农民工肃然起敬。
风枝垂眸,目光扫过他白到晃眼的大腿,然后才挪向他沾着泥巴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