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位山河十二卫的女孩在自己面前停止挣扎,丧失生机,江郎只感觉脑袋‘嗡’一声响,懵了。
他有恐惧,有迷茫。
他是个正常人,面对这样的场面,当然会恐惧,但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突如其来的一幕已经扰乱了他的思绪,于是他迷茫了。
同时,江郎十分愤怒,这种情绪有来自这些杀人凶手,但更多的,还是来自于自己,眼睁睁的看着一位花季少女在自己面前消亡,然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这是江郎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弱小,无力。
不论是在已经熟知的世界,还是那个被灵气充斥着的陌生世界,他只是个普通人,什么都做不到的普通人。
江郎突然愤恨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如果他能强大一些,兴许就能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眼前吧?
可是……那又怎样呢?因为此时此刻的他,没有一点办法。
江郎深感无力,连看上去如此精锐的山河十二卫,也不是眼前五人的一合之敌,他又能做些什么呢?说白了,他不也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吗?
屋顶那人见战斗结束,于是纵身一跃,自屋顶跳了下来,从尸体脑袋上将军刀拔出,红白二色顺着伤口涌出,汇入地面的血泊,仿佛太极图里的阴阳鱼,完美交织在一起,宛若一副精致的抽象派世界名画。
矮个子亡命徒双手舞动,炫了两个刀花,戏谑的望着江郎:“哟,瞧,这还有个人呢,都给吓傻了。”
“估计是山河十二卫的新兵蛋子吧,”另一个亡命徒说道,大家都觉得江郎是山河十二卫的人,对此没人有疑虑,因为江郎身上穿着一件黑风衣,白客借给他御寒用的黑风衣。
其中一名亡命徒往远方看了看,皱着眉:“赶紧把人解决了,山河十二卫快追上来了,等把人甩开了再闲聊,咱们都一整天没睡觉了,得赶紧找地方休整一下。”
拎着尼泊尔军刀的亡命徒笑了笑:“一个新兵蛋子罢了,行行行,你们先走吧,我逗逗他,马上跟上来。”
“快点吧,迟则生变!”几人也没离开,而是言语催促。
亡命徒撇撇嘴,不再多言,他看向江郎的目光,仿若豺狼看上了步履瞒珊的小羔羊,活动活动身子骨,下一刻人就如旋风般扑了上来,右手的尼泊尔军刀已经高高扬起,人们仿佛已经提前看到下一刻即将出现的血腥画面。
“欺负这么个人还用战技,”剩下四人一边警惕打量着四周,同时也观察着战场,见亡命徒这势大力沉的一刀,颇有点杀鸡焉用宰牛刀的意味,心里都不以为然。
本来局势就毫无悬念,何必来这一出?
与其他人不以为意不同,刀刃是架在江郎的脖子上,刀锋折射出月光寒锐的气息,映在他的双眸里,带来的却是一阵阵心悸。
江郎几乎已经放弃了,因为他知道,他肯定躲不开这一击。
可不知为何,江郎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只觉得身体里一股气流涌动,灌注全身,他下意识一步踏出,双手朝左右一击,看似软绵绵的动作,却击中了亡命徒的两只手腕,将两柄尼泊尔军刀都拍了出去。
下一刻,双手抱圆,往前一推,轻轻一掌贴在了亡命徒的胸口,亡命徒却立时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向一颗炮弹一般,向后倒飞而去。
全场寂静!
几乎同时,江郎的脑海里顿时闪过两个词——野马分鬃,揽雀尾。
——道家太极拳。
却不是能被一个格斗教练五秒破招,被公园里老爷爷老太太用来强盛健体的那种简化体,而是拥有完整心法口诀,能拿来临阵对敌的技击拳法。
“这怎么可能!?”刀客目眦欲裂。
刀客的攻击手段看似普通人的打打杀杀,然而只有内行才知道,刀客是一名觉醒者,他的能力,就是用灵气强化自己的身体,强化自己的攻击。
可是,刀客猛然发现,自己在接近江郎周身五米范围内时,原本强化自身用的灵气,像是突然不属于自己,全被压制到了自己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