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怕赵芸笙搬出所谓的律法。
却听赵芸笙继续悠悠道。
“方才小女子也是被吓坏了,这位公子的马伤了这么多百姓,这么多货物摊贩,马蹄之下还有幼童,若非小女子方才我出手,只怕这位公子要闯出更大的祸来,可就不只是赔些银子,杖责几鞭的事了。”
“那不是没踩死人吗?便是踩死了人,我爹可是…”
“这位公子,还望慎言!”
兵头及时呵止了庞向东后面的话。
无知小儿,不知天高地厚,当街之众敢说踩死人也不算什么?真当大周的律法是摆设了?那不是在打天子的脸面?
“怎么了?我这不没踩死人吗?小爷我有的是钱,赔就是了!”
说着,他扯下腰间钱袋,大手一挥,袋中铜币碎银洒落一地,见方才还在指责他的百姓不顾体面的弯腰疯抢,不禁大笑出声。
“哈哈…啊哈哈…捡啊…都快捡啊…一群贱民。”
低啐了一声,他嚣张又挑衅的看向赵芸笙,环抱着双臂,高高抬着下巴,睥睨着她。
“小爷现在赔偿了他们,至于你…给小爷我道歉!”
赵芸笙抿唇,柳眉微蹙。
看来,这些年的京城也并非都在长进,律法威严反而在倒退。
当初父兄治军的时候,哪敢出现这种情况?
早就被拉出去打屁股板子了!
粉拳紧握,如果这些官兵不惩罚他,这小子就祈祷自己别走暗巷,一麻袋下去,揍的你亲爹都认不出!
这活她前生最熟,可没少干。
京中纨绔十有八九都被她揍过。
“笑话!若仗义者要给行凶者道歉。那天底下哪还有公道?若恶人都能不受惩罚,只怕会寒了天下义士和百姓们的心啊!”
赵芸笙不急不缓,徐徐说道。
周围百姓本就已经对庞向东的所作所为非常不满,听到赵芸笙的这番话,不免有人跳了出来,扬言道。
“就是啊,他纵马在前,辱人在后,这等行为若也能包庇,那咱大周的律法还有何用?”
“就是,就是…兵爷,可不能轻易饶恕了他。”
“你!你们!”
庞向东气愤极了,怒瞪着赵芸笙,都是这野丫头煽动的!真是好一张厉害的巧嘴!
他就不信,这些当兵的能动他一根指头?他爹可是兵部正二品的都指挥使!谁敢动他?
他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正想说两句讥讽的话,忽然一个官兵在兵头耳边低语几句,随后两人迅速上前,直接左右架住庞向东。
“唉,唉,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反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爹…哎哟…你们敢!”
不待他将话说完,摁跪在地,冷言道。
“征远侯有令,按大周律,闹事纵马伤人者笞五十,就地执法。”
“征…征远候爷…”
闻得此人名讳,原本还在挣扎叫嚣着的庞向东也蔫了,那可是征远侯魏谨衍!大周最有权势的军功侯,可谓功勋卓著,从军六年斩杀敌军将领无数,八次率军出征,直击燕、云两国腹地,擒燕国世子为质,逼退两国联军,堪称战神在世,无人可出其右,朝堂之上,便是当今圣上也要倚仗三分。
大周国境如今能够安定富足,全靠征远侯爷百战无敌,只要他的军旗所到之处,敌人皆不敢来犯!
他才是大周真正的守护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