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开启新年的第一场早会了。

“同志们，开晨会了。”

只见银行行长迈步走来，站在两列人的中间。

她背着手看着自己的支行员工，慢条斯理地出声说道：

“同志们，新年好。”

行长话语倒是精气神十足。

但是这十几位支行员工，却是一个一个有气无力、双目呆滞地机械抬起手拍了拍：

“好。”

“很好。”

“非常好。”

这一幕看去，与有些像某些不良组织的作风几乎相同。

异曲同工之处在于...

大家都是为了钱。

背着手的银行行长很是严肃：

“检查仪表。”

对立而站的两列银行人均是向前一步。

开始为对面的同事整理着衣领丝带。

说是整理。

其实司清也只是随意拨了拨艾丽的衣角。

她甚至没有多花一些时间。

也不愿意多看一秒。

象征性地拨了拨。

司清就收回手，面无表情目视他处。

站在司清对面的艾丽也是随意几下，也就干巴巴别过视线。

形式而已。

无人在意那无处安放的尴尬。

相互检查完仪表，两列人又往后退了一步。

“请行长讲话。”

银行行长这才迈步朝前。

她看着自己的支行员工，冷着脸严肃地说道：

“我没什么要说的。”

“就一点！”

“新年开始了，季度的任务，大家心里都要有个数。”

“ETC、网银、信用卡。”

“没有完成的要抓紧时间了。”

“贷款、存款的任务...”

“都要留点心！”

行长简要概括所有内容，终归一个字：

钱。

应该没有人会认为...

银行开门是送温暖的吧？

银行行长十分在意业绩。

她严肃的环视每一位噤若寒蝉的员工，伸出手示意：

“我的话说完了。”

“现在，让我们为自己爱的鼓励吧！”

众人再次举手拍拍掌，异口同声又心不在焉地回道：

“好。”

“很好。”

“非常好。”

这种晨会，司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在做。

早已麻木，没感觉了。

她伸手拍了拍，又拍了拍。

业绩任务，真是沉重啊。

如果业绩完不成...

那么工资就会变少。

身还背着那么多房贷、车贷、信用卡分期...

这个业绩必须得拉去！

加油！

于是。

繁忙沉重的一天又开始了。

虽然繁忙的人从来不知道自己每天忙的是什么。

但那沉重却是永远那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午间时分。

司清垂头丧气地去找了自己的闺蜜简约。

“简约！”

“我这午就办了一张卡！”

“这可怎么办呀？”

闺蜜简约下打量着慌慌张张的司清，吃着冰淇淋叹了叹气：

“每到这年底...”

“我都怀疑你的工作其实是搬砖。”

司清一头乱麻，长长叹息着说道：

“我倒是想去搬砖呢。”

“怕人家工地不要我。”

她饶有计较，嘀嘀咕咕地说道：

“这样最起码以后混熟了...”

“我还能说...”

“把你们的工资都存到我银行去...”

司清抱着双手，烦躁地踢了踢无辜的空气：

“这不年底了吗？”

“我的脸写了两个字！”

“存款！”

闺蜜简约很无奈。

馊主意她有一堆。

钱嘛。

一毛没有。

“姐妹真的帮不了你了。”

“我店里的新老客户都已经被你发展完了。”

看着愁眉苦脸的闺蜜，简约眼珠子一转：

“要不...”

“你问问你老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