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伊人先回家了,临走的时候把手机号码和微信留给郑仁,让他有手术就给自己打电话。
帮着袁立处理了几个小外伤缝合,郑仁清洗切开包,刚从手术室走出来,内科值班医生一脸无奈的拉住郑仁,道:“郑总,你去看看。”
“慢慢说,怎么了。”
“一个六十二岁女患,间歇性耳鸣、头疼二十二年。我给她开了一个头颅CT,回报未见异常。我考虑是神经性头疼,建议去神经科看,她就在我诊室哭起来了。”内科女医生大概四十岁,郑仁从她说话的意思里看出来她应该诊断病人是癔病,就是凭空想象出来的症状。
只不过女医生没有说的那么直接罢了。
急诊科乱乱糟糟的事儿可真多啊,郑仁也很无奈,随着女医生来到内科诊室。
一个面容枯槁的女人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看着应该很昂贵,在她身边的人举止得体,应该不是故意闹事,而是病人失去了生活的信心,这才心理崩溃。
郑仁仔细注视女患者,视野右上方浮现出的字让他哭笑不得。
“阿姨,您先起来好么?”郑仁和气的说到。
女患者靠着墙,默默哭泣,眼神恍惚。身边有一个男性家属,四十岁左右,一脸愧疚的说到:“医生,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我母亲怎么了。这些年带她去帝都、魔都各大医院都看过,也没有明确诊断。”
“哦,诊断很明确,治疗也比较简单,我们出去说。”郑仁微微一笑,温暖和柔和,给人一种可以相信的感觉。
中年男人低声劝说了女患者几句,这才很勉强的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扶着走到急诊室外的硬塑长椅上坐下。
这个点儿正是急诊科最忙碌的时刻,里里外外有好多人在排队等待就诊。
这名女患者绝望的低声啜泣很是让一部分人心酸,一听郑仁说知道怎么回事,就有好事者拿出手机,点开视频网站,偷偷拍摄。
“医生,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休息一会就离开。”中年男坐在椅子上,那名女患者应该是他的母亲。此时,他抱着自己的母亲,不断安慰着她。
虽然他也很绝望,但还是鼓起勇气,给自己母亲一丝无力的抚慰。
“最近,阿姨是不是种牙了?”郑仁认真的问到。
“是,半年前给我母亲种了一颗牙。”中年男不明白郑仁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更是不明白自己根本和郑仁不认识,他怎么知道自己母亲种牙了呢?
“那就是了。”郑仁笑笑,道:“最近种牙之后就出现了头晕耳鸣的症状吧。”
中年男想了想,也不太确定。
那次种牙很成功,没人会把它和头晕、耳鸣联系起来。
“难道是种牙后遗症?”
“怎么可能,种牙要是有问题,早就去口腔科看病了。依我看这医生在瞎胡说呢。”
“这种帝都、魔都都看不好的疑难杂症,在咱海城能看好?开玩笑呢吧。”
旁边吃瓜群众们小声议论。
“这么说吧,你母亲口腔里应该还有镶过金属材质的义齿,就是假牙,是吧。”郑仁语气肯定。
“……”这是医生还是算卦的?中年男有些恍惚,他始终想不懂为什么郑仁总是要把母亲的头晕、耳鸣和牙齿联系起来。
难道说他是某些私营医疗机构的销售人员,穿着白服冒充医生在市一院营销?
想到这里,中年男有些愤怒了。
“两个不同活跃度的金属放入溶液里,形成原电池,这应该是高中的课程。”郑仁厚颜无耻的说着,其实他早就不知道什么是原电池了。至于金属活跃度,更是像天书一样无法理解。
但中年男子的表情让他不得不直接说明白。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