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长生的寿命，这可都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可他却为了他们的存亡，将这东西拱手相让。

盖聂却丝毫都没在意，甚至神色没有半分改变，还是依旧维持着伸手递出机缘的姿势，即使对面那人丝毫没有伸手过来接的意思。

他在用这么珍贵的机缘，交换一个身后众人得以苟活的机会。

片刻后，卫庄笑了一声，不屑的扫过盖聂手中的机缘。

“这东西要是给我了，你以后可就再也没有打败我，甚至和我打平手的机会了。”

盖聂没说话，他很清楚这个后果，但此时的他再也没有第二种两全其美的选择。

眼见盖聂依旧坚毅的眼神，卫庄似乎是感到有些无趣，挥挥手便转身了。

“走吧。”他对流沙众人说道。

赤练回头看了一看，不过还是迈起步子跟在他的身后，白凤也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

但他终究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

走出十几步后，盖聂喊出声。

“小庄！”

卫庄没有顿步，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我期待下次，见到你修炼之后，更强的百步飞剑。”

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流沙和秦军的队伍便一同消失在了他们视野之中。

当然，还有一句话，卫庄没有说出口，但他想，盖聂应该明白，或许当时他想不明白，但到后面，他总会豁然开朗的。

那就是，在他伸手去夺机缘的时候，他就猜到了盖聂会抓住这个破绽拔剑。

但他也猜到了，盖聂一定不会砍下去，所以他才会肆无忌惮的露出自己的破绽。

卫庄闭眼睛，脑海中骤然响起年少时，两人在老师身后，在魏家庄，在火海间。

黑白两条长龙纵横，两人衣尾飘动，他目光冷冽。

“因为你有一个致命的破绽。”

青年轻笑一声，眼眸深不见底，仿佛一眼便能陷进去，再也出不来。

“你就不怕，是我故意让你以为这是个破绽的。”

“那只能说明，你有长进了。”

道与义，决与择，他们二人之间的选择一直都是不同的，一纵一横，一黑一白，似乎一直如此。

鬼谷只会有一位继承，他们是对手，是师兄弟。

不仅是考验，也是为了让他们在相处之中，去寻找对方的破绽，寻找一生对手的破绽。

许多年过去，七国统一，风云变幻，如今的他们再不似从前，又好像一直没变。

卫庄抬头看天，手中的机缘缓缓涌动，直到化为金光，进入到他的眉心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