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胃口一向很好。”邬宫嘿嘿一笑,“大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大人,你不是想知道,这黑匣子当中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吗?
我告诉你吧,这里面放着的是太上皇从清庭之中流露出来的一张手书,上面封了慕容复为燕王,可以在两浙西路自立为王。
这手书的重要性,我相信大人您自然也能够明白。”
闫明脸色彻底的变了。
邬宫从容不迫的打开了匣子,从里面掏出了一条写满了血书的白绫,:“大人你自己看吧。”
闫明还是有一些疑虑的接过了白绫,直到看完了上面的字以后他才确定,邬宫说的都是真的。
闫明心中一动。
他虽然是苏州太守。
可是除了三五百守城的兵丁以外,他手上连一个多余的兵都没有。
所有的兵都在平江府节度手上。
而这平江府节度,早就已经被江南大家族们所拉拢。
因此,想要从平江节度使的手上调兵去围剿慕容氏是根本不可能的。
但是现在有了这个手书以后,他就可以向朝廷要兵了。
另外,像这种自立为王的手书,有一道,就会有第二道。
这太上皇,难道想要把大宋的江山给拱手让出去?
只为了他自己能够获得自由?
闫明心中突然冒出了无穷的怒火。
这太上皇当年在位上的时候荒废朝政,整天吟诗作赋,和妓女为伍,实在是为人所不齿。
如今居然还写出了如此丧权辱国的血书,允许前朝的贼人自立为王,百年不用交税,每年还要给他们数万的白银和粮食,只妄图让这些逆贼叛党去救他,恢复他自由,甚至是助他重新登上皇位。
呵,重新登上了王位以后,继续吟诗作赋,每日玩乐?
闫明心中快速的做出了决断。
那位太上皇,还是别回来的比较好。
“大人,您还在犹豫什么?这泼天的功劳,触手可得,要是不趁机抓住,这样的好机会,您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遇到了。”
“好,”闫明立刻说道:“如果一切真的如你所说,那最后我自然不会忘记你的好处。”嘴上虽然说的好听,但他心中却寻思,这件事情结束以后,一定要把面前的这个少年给灭口了。
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闫明把白绫重新放回了黑匣子当中:“如今的平江府节度是慕容氏的走狗,况且我平日里与他多有过节,他绝不会借兵给我。
不过无妨,我们快马加鞭,乘船而下,两日便可到了临安,但见过了丞相,自然能够得到朝廷的援助。
到时候,慕容氏的乱党,谈笑间便可使其灰飞烟灭。”
“我们......丞相?”
邬宫重复了一下两个词语。
下一刻,便得到了来自于闫明的肯定:“这种事情人证、物证缺一不可,我一个人手上就是有证据,也只不过是空口白牙。
朝廷里,替大氏族说话的人不计其数,没有人证,反而会被倒打一耙,所以你必须和我去。这件事情关乎到大宋命脉,丞相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邬宫眉头一皱:“大人,敢问您说的这位丞相,是何人?”
“自然是右相兼枢密院事,秦桧,秦大人!”
‘嚯!’
邬宫眼睛一瞪。
阿朱可没跟他说过,这个苏州太守居然是秦桧的门生!
不过,邬宫转念一想。
眼下北伐还没开始,不正是秦桧独掌大权的时候嘛。
这南宋朝的官员如今想要晋升,又有哪一个不是他的门生?
但,邬宫现在迫切的想救阿朱,实在不愿意就此离去。
“大人......”
“好了,就这么决定,明天一早即刻出发!”
闫明站起来,不容置疑的转身就走。
邬宫刚想要说些什么,他却已经没了踪影。
不过他刚走没多久,房门之外,却传来了重物倒地的声音。
眉头一皱。
邬宫走到了门旁,侧耳倾听。
只听着一道血肉撕裂声响起。
猩红的鲜血,溅射到了整扇房门之上。
邬宫脸色煞白,转身便朝着窗户口跑去。
可刚走几步,一只手掌就抓住了他的衣服,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又见面了,嘻嘻,你可让我好找!”
银铃般的笑声中,邬宫慢慢的转过了头,看着那如娇似玉的面孔,他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来的不是别人。
正是李师师!
而再向她的身后看去。
穿着甲胄的士兵正是早上在城门口抓住他的那个家伙。
仿佛感受到了邬宫的目光,他慢慢的撕下了自己的脸,露出了一张绝不输于阿朱的青春面孔。
原来......这苏州城早就已经漏成了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