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刘凯激动什么，汤若望略微回忆一下，就点点头。

“尊敬的信王殿下，这种植物外臣不但听说过，还亲眼见过。马铃薯最早是西班牙人带回欧洲的，当时它只是作为一种花卉出现。

后来法兰西人发现这种植物的根茎不但能吃，还可以做成面包，就雇佣农夫，开始在法兰西大面积种植。

虽然贵族仍然以小麦做成的面包为主食，但马铃薯做成的面包，逐渐被平民接受。渐渐的，这种植物开始在地中海流传。

外臣的家乡意大利，由于毗邻法兰西，也有不少人开始种植。”

“那么，这种植物的产量怎么样？”

刘凯的眼睛开始放光，语音也有了一丝的颤抖。

由于年龄的关系，他说出去的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再加上害怕朱由校等人怀疑，很多东西他并不敢说得太多，这就导致他之前向朱由校的请求失败。

可若是汤若望能够证明土豆的产量，那刘凯就可以趁机求见朱由校，提出种植土豆的建议。而这个，也是刘凯来到钦天监的主要目的。

汤若望自然无法理解刘凯的激动，而一旁的周子愚也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刘凯。

但此时的刘凯已经顾不上那么多，若非顾忌身份，他现在就想一把将汤若望拎过来，抓住他的衣领让他赶紧说。

在刘凯已经变得有些焦急的目光中，汤若望低头盘算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嗯…按照大明的土地计量方式，马铃薯的亩产，大概在十担左右（明朝1担约为120斤）。”

后世土豆的亩产超过四千斤，大明没有化肥，亩产肯定达不到这个数字。但在刘凯看来，三千斤是没什么问题的。

汤若望没有种植过土豆，言语中保守一些可以理解。不过，十担的产量，已经足够刘凯说服天启帝朱由校了。

猛地站起身体，一把拉住汤若望的手腕。

“走！和本王进宫！马上！”

汤若望再次一脸蒙圈，这怎么说说话还拉上手了，这还能不能愉快地交谈了？

进宫？什么意思，难道信王已经知道我要点化他这只迷途的羔羊，所以要到皇帝陛下面前告状？汤若望哆嗦了一下，不淡定了！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旁边的周子愚似乎比刘凯还要激动。

双手不住摇晃着汤若望的身体，大声询问：“汤大人，你没有记错？你确定亩产在十担左右？”

生活在沿海的人，永远无法明白农耕民族对粮食的重视，尤其是高产粮食。眼下的大明虽然并不缺粮食，但谁知道日后会怎样。

多一种可食用的粮食，总比少一种要好吧？

更何况周子愚还有不同的想法。

大明多出一种粮食，还是高产，这算不算是祥瑞？大公猪贴上金箔都能当成麒麟祥瑞，粮食可是实打实的东西。

而钦天监管的就是这个，用祥瑞去拍皇帝的马屁，还有比这个更好的由头吗？

何况汤若望是钦天监的人，若他说的一切属实，那就是有功于大明。属下有功，他这个钦天监的监正难道没有功劳？

有了功劳，赏赐还在其次，这个职务嘛……

所以，周子愚表现得比刘凯还激动，就不难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