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背着双手回到居住的宅院,当他看到魏可心脸上又是委屈又是谄媚的表情后,不由皱起了双眉。
“连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都哄不好,还有脸到咱家面前哭?
咱家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当真是没用!好了,你的来意咱家知道了,回去听信儿吧,有了好消息,咱家会通知你的。”
“谢谢干爷爷,谢谢干爷爷!孙儿就知道,干爷爷不会袖手不管的。孙儿这就回去听信儿,随时恭候干爷爷的吩咐。”
魏可心不顾他只是比魏忠贤才小十多岁的事实,满嘴干爷爷地叫个不停。
魏忠贤也懒得再和他说话,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看到魏可心渐行渐远,逐渐挺直的背影时,魏忠贤突然有了一种头疼的感觉。
尤其是想到方才天启皇帝朱由校的那些若有所指的话,魏忠贤就感觉内心深处有一些不安。
就在这个时候,奉圣夫人客氏一摇三摆的走了进来。
见魏忠贤紧锁双眉,一脸的苦涩,不由娇笑道:“哟,今天可唱的是哪出戏呀?堂堂司礼监秉笔太监,东厂厂督魏公公,也有愁眉苦脸的一天?”
魏忠贤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到座位上。
“夫人,你就不要笑话咱家了。咱家这个东厂厂督,在你面前又算的了什么!”
“咯咯……”
客氏一阵娇笑,随后轻轻在魏忠贤身上拧了一把,关切地问道:“到底怎么了?”
“唉!朝堂上东林党的那些人不消停,四处找咱家的麻烦。回到家后,小崽子们也不让咱家省心。
南山皇庄不是被陛下赐给了信王吗?这两天咱家光顾忙活朝堂上的事情,没想到才过去二十来天,信王就把魏可心的职务给免了。
不但如此,还把魏可心的那些手下全部都撵出了皇庄,连一丝脸面也没有给魏可心留。
方才,魏可心到咱家这里哭诉。可咱家又能怎么样?信王毕竟是主子,咱们毕竟是奴才。难道还能告到陛下那里?何况……”
魏忠贤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随后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方才陛下将咱家喊了去,说是想念信王了,想听一听信王的消息。
事情倒也说得通,可咱家总感觉陛下话里是有所指。夫人,陛下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来给咱家分析分析,到底是什么情况?”
听完魏忠贤的描述,客氏也皱起了好看的秀眉。
“老娘跟在陛下身边快二十年了,陛下是个什么性子,老娘一清二楚。如果事情真如你之前说的这般,陛下的确是在用话点你。
据老娘所知,陛下手中另有一套打探消息的人马。他若是想知道信王的情况,随时随地就能够知道,完全没有必要在今天把你叫过去。
另外……魏可心是今天来找的你吧?”
“是啊夫人,他来了不长时间,陛下就喊人将咱家唤去。”
“那就是了,世上的事情,哪有这般巧的?”
客氏说完,斜斜的瞥了魏忠贤一眼,“陛下虽然表面糊涂,可内心却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有些事情他不愿意明说,考验的就是这份儿默契。若是你不能够让他满意,那……”
听完客氏的话,魏忠贤脸上的表情更苦了。
“不就是给咱家提个醒,让咱家不要给信王使小绊子吗?可陛下不知道,即便他不提醒,咱家也不会那么做。”
魏忠贤说完,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客氏。
客氏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伸手将信展开。
就在客氏看信的时候,魏忠贤在一旁苦笑着解释。
“这是信王殿下写给咱家的信!咱家现在也不知道该说魏可心蠢,还是信王殿下手段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