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三年无人知,一朝社死天下知。
陈言怎么也没想到,他的成名之路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呈现出来。自从离开辽河电台之后,陈言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
首先就是陈艳华,短短几天她的自尊心就一下从天堂跌入地狱,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从前陈艳华爱打牌,一半是因为喜欢,一半是为了在不同牌友面前炫耀自己“才华横溢”的儿子。
而从这次陈言“才华侧漏”弄的“满城风血”之后,陈艳华连着几天都没有出门,生怕以前在牌桌上吹过的牛,被那些半老徐娘还回来。
陈家也瞬间冷清了不少,张阿姨之流的相亲后援团也瞬间没了动静。
刚开始的几天,陈言几乎不出门,整天把自己锁在卧室里,吃了睡睡了吃。只是一到晚上十点半,他还是会下意识的打开收音机听电台的节目。
尴尬的是《夜班痒痒挠》真的被砍掉了,或者说彻底改版了。不再讲笑话,换了口播鬼故事。让陈言感到无语的事,故事节目改版的思路完全是按照自己从前的建议来的,甚至连鬼故事的素材版权都丝毫没变。
陈言越来越觉得不是节目没法变,就是安红霞之流憋着坏要把他赶出电台。
当然还有万旭。
新节目收听率不错,这非但没有撼动《社死新闻角》的王牌地位,爆发的流量反倒让《社死新闻角》越来越火。
听着万旭操着标准的播音腔把一幕幕社死瞬间搬上电台,陈言的心里万般滋味。
说起来,他应该是《社死新闻角》第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了。
谁会在直播上辱骂领导手撕广告商?
那不是缺心眼?
陈言倒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试着给几家电台打电话应聘,但当听到是“陈言”的时候,对方的语气明显就没有那么灿烂了。
陈言意识到,他这是彻底被电台封杀了。
安生了几天,这天早上,陈言终于决定出门了。
“出去了?”
老爸陈安生正在沙发上听着录音,戴着耳机听的什么陈言不知道。
“嗯,出去。”
陈言点了点头,迈步往外走。
“这就对了,从哪跌倒从哪爬起来,多大点事儿,我去买点菜,晚上做你爱吃的白灼虾。”
明明陈言先动身,说话间,陈安生已经走到了陈言前面。
陈安生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人如其名安生的过了大半辈子,平淡的人生没弄出半点声响。
陈言有些疑惑,回头拿起桌上的录音机按下播放键。
“各位听众晚上好,这里是陈言为您带来的《辽河新闻》……”
仿佛一记重拳轰然击中心脏,陈言半天没回过神儿来。
他没想到一向不声不响的爸爸,一直以来都如此关注自己,甚至把他曾经的电台直播内容都录了下来。
老头不声不响,陈言也并不打算捅破这层窗户纸,只是再出门的时候,脚下不知不觉轻盈了很多。
陈言打算转行,一上午跑了三家公司应聘。
编辑校稿不行,那就放低要求做助理,助理不行那就干脆转行做销售。
但面试很不顺利,答应很快回复的几家公司转眼就没了下文。
陈言想了很久,他觉的是这身行头拖累了自己,所以下午就去了商场,准备添置一身像样的衣服。
转了几家,动辄七八千上万的西装让他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