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石头攥紧了拳头:“可有彻查?是谁做的?”
盛流芳道:“大抵是相府的姨娘们嫌我多余吧,却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赵石头难掩心焦:“怎么能这样,你父母也不管管吗?”
盛流芳摇摇头:“我娘不得宠,现在又病着,我不忍心让她忧心,而且我自小养在外边,本就与相府疏远,空口无凭,我父是不会信的。”
赵石头不明白:“亲生的父亲,竟也如此冷漠吗?”
盛流芳有些郁闷:“亲生的又如何?若非出生时被提了句‘一飞冲天’,相府哪里还会记得我。我倒时常羡慕伯母待你亲厚,虽无血缘,感情却更深呢。”
提起了徐慧娘,赵石头也很难过:“赵大宝去世,我娘特别伤心,她总想起他们刚成亲那阵子的光景,还跟我说赵大宝其实是个好人。”
盛流芳大吃一惊:“你父正值壮年,怎么会……”
赵石头声音有些低沉:“喝醉了,失足掉进了河里,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
赵石头低了头喃喃道:“他活着的时候,我只恨他薄情,如今他真的不在了,我却突然发现了他的好处。我娘不能生养,他却没有动过休妻再娶的念头,也多亏他的教导,我才有了捕猎的本领,逼他长久离家的是村里的风言风语,时常醉酒也不过是为了暂时逃避罢了。我想啊,若是人心不苦,事事平顺,大家也许都会善待身边的人。”
盛流芳不想让赵石头沉浸在悲伤的的情绪中,于是开解道:“静尘师父说世人皆苦,唯有自渡。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我们只要守住本心,好好的活下去,就算不辜负这一世光阴。”
赵石头似是释然了:“流芳,你说的对,放开过去,放过自己,不虚度,不辜负。”
“不虚度,不辜负,说到做到”,盛流芳做出了拉勾勾的手势。
赵石头微笑,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和那只纤纤柔荑勾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