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鹤上一次徇私是什么时候他已经忘了,可这次对方只是一位相识过几面的少年人.因为他的相貌有些莫名熟悉?这个理由于鹤说服不了自己,多年后当他回忆这段往事的时候,他才明白,那或许就是虚无缥缈的缘分吧.
贾瑜闷闷不乐地回去了,对于无法掌握的事情,他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尽管眼前几位俏丽的丫鬟正在欢乐的跳皮绳,他也欢喜不起来。
与此同时,不久前升任九营指挥使的王子腾一样欢喜不起来,“公主......”
面前的白袍公子挥了挥衣袖,“今日来找你的是瑾怀年,不是华阳。”
王子腾叹了口气,苦笑着摇头,华阳将金帛扔到一旁的火炉里,轻笑一声,“大齐的武勋就那么多,陛下要拿出爵位来吸引天下英豪,必然就会有昔日勋贵落幕。”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更何况如今不少老人尚且还健在。”王子腾只得在心中感慨一声天家无情。
“呵呵,哈哈哈.......”华阳先是轻笑,而后大笑出来,王子腾不解其意,满脸迷惑地盯着她。
“你王子腾有什么军功?有什么文才?你觉得你比冯唐强多少?你以为你靠着十几年来对陛下的忠心,这才有今日,殊不知天下想对陛下忠心的人多了去了,你当初不过一个小小的监军就能得天家青睐,这么些年来,你就没想过原因吗?”
一顿激烈的质问让王子腾哑口无言,华阳轻蔑一笑:“若不是看在贾家一门三国公的份上,陛下早就把这群躺在功劳簿上混吃等死的废物清理干净了,要知道三年前的内务府案,陛下处死了多少姜姓皇族,他能为贾家留退路已是极其忍耐的了。”
“退路?”王子腾突然愣了愣,华阳眉头一挑,“凤栖梧桐。”
......华阳走了,留下一句凤栖梧桐的话语。外戚,这个身份十分敏感,一个强大的外族对于实力微弱的皇帝而言是一种支持,但对于一个强势的皇帝就是一种制约了。
但显然贾家并没有那种实力,日薄西山的贾府一旦成为外戚,就必须要成为皇家的摇旗手,一切以天子为利,可如果一旦这样做了,贾家也就很难有崛起的机会了,所以想要在日后的清洗中获得赦免,贾家必须得放弃一些东西来换取皇帝的更大宽恕。
可是相处这么些年,王子腾对于贾家的那些人是什么德行了解的一清二楚,想要他们把好处吐出来,他们宁可要自己的命。
王子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从他当初离开军伍,成为越王府幕僚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再代表四大家族了,他的身后是皇族,更准确地说,是皇帝。
……
是的,对于这一场巨大的危机,贾家从上到下没有一丝预警,他们沉浸在贾政升官,贾元春即将升妃的喜悦中,全然不知道灾祸正在向他们逼近。
贾瑜前世也不过一个普通青年,加之于鹤这不说即是全说的暗示太过深奥,他还是以为这只不过是于鹤的刁难罢了。
虽然京城的生意做不成了,但贾瑜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把目标放在这里,先不说如今纵横各大洋的百国商船,就是富饶的大齐南省就足以让他获取一座金山。
而就在他打算通过薛家的门路将商户逐渐向南方转移的时候,第一轮政治打击不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