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瑜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啊,大齐里面四种士卒,轻甲、轻骑、重甲、重骑。前面两种一般都是招募老兵进行久训才能有战力,后面两种实在是太贵了,我养不起,我可没指望老家那些人会帮我出钱养兵。”
焦大皱了皱眉:“那西府那边呢?你不去问问他们?老祖宗在南面也算有点面子的。”
“琏二哥就一个世子,给的也是那六品护军的官,按例他进了军营练五百人就够了,而且啊。”贾瑜低了低声音,“就算他真想练重甲重骑,自有人替他出钱。”
焦大这老世故哪能听不懂他这话,当时就一拍榻沿,“好个贼东西,这林老爷还没死呢?他们就惦记上人家的钱了,真真是连体面都不要了。”
贾瑜笑了一声:“这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有什么办法,左右林姑父还有什么靠谱的亲戚?他不打点好了,只怕林姑娘未来日子就难过了。”
焦大冷笑一声:“你懂什么?别看这帮人平时和声细语的,真遇到钱财,那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只怕这一箱箱银子进了贾府,就再没有出去的道理。”
不得不说焦大说得确实对,原书中林黛玉自从姑苏郡回来,身上带的东西都折成银钱,往最少最少了说,起码也得有个五千两,这还不算扬州的房产地契。可是这一切东西从来没有回到林黛玉的手中,她或许是那不爱银财的九天神女,可贾家不能真把她当傻子对待吧。
焦大看着他,调侃一笑:“怎么?刚好要去江南,不去帮帮你这个妹妹,只怕到时候连人带财都被人吞了去。”
贾瑜听他话里有话,哭笑不得地说:“你这时候编排我做什么,你左右又不是不知道,林姑娘跟宝二爷的事情传了多久了,当心宝二爷找你麻烦。”
“你还真信这话?这东西传得越久,才越不可信!连那寻常小户家的姑娘也不敢随便传这话,只怕毁了清白,这会子巴巴传了这么久,可不是哄鬼呢?要真有这意思,两边定个亲费多少事?哪怕嘴上先定下来呢。这要是日后两边掰扯开了,宝二爷自是没事,林姑娘还要活吗?”
一番话发人深思,然而贾瑜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你这人有问题啊?凭什么别的哥儿姐儿,你都一口一个爷,一口一个姑娘,对我就是呼来喝去的。”
焦大实在是搞不清楚贾瑜这脑瓜子一天到底在想什么?一会可能冒出来一个金玉良策,一会可能就是如同进了水一般。
“闲话也就不扯了,我自幼随宁国出兵,大大小小也打了数百仗了,尸山血海谈不上,但也是刀尖上舔血过来的,如今再随你这小子去一趟,也算报了国公爷昔日的恩情。”
贾瑜轻笑道:“怎么我听你这意思,倒是这随军司马的位置委屈了你,你焦大爷这辈子也就个大帐门外执戟的郎官,怎还觉得配不上?”
焦大嘴角一撇,“你小子真是狗眼看人低,大爷当初我虽然只是一个执戟郎,但过得都是那中郎将的日子,只怕他们那吃穿用度还没我好呢。”
“合着你去打仗就顾着吃喝穿戴了?”贾瑜鄙夷地说道。
军人,尤其是这经历过生死的军人哪忍得了被人当成贪生怕死的软蛋,当时焦大就急了眼:“不知道好歹,你问问刚才给我换衣服的几个小兔崽子,大爷身上的刀疤箭痕数得清吗?”
贾瑜见他精神也打起来了,便笑着说:“行,这以后去了军营,得多依仗您老了,好好养伤就是,其它这些琐碎的东西,都有我呢。”
焦大这才心情稍缓,拱了拱手算是见礼,贾瑜也不见外,起身便出门往回自己院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