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二叔跟我说过那个古墓墓道在田埂方向的一丛竹子北面,不过现在这周围压根就没有竹子,只有在我旁边二十米左右的位置还保留着一些竹子的根,想来这就是以前的竹丛了。
刚才那伙人应该是获得了今天中午罗教授得出的位置信息,所以过来这边探土,不过都离那古墓的位置有着几十米的偏差,他们所圈定的工作区并没有将正确的位置囊括进去,而他们所探查的地方显然也没有什么发现,罗教授在那边兜了一小圈就摇头走开了。
接着罗教授掏出了指南针对着各个方位瞄了好一会,终于确认了对应到地图的位置,只见他将好几根捡来的树枝钉在地上连成一条直线:“对着这个方向,两边扩大二十米左右探土,遇到新土层的可以避开,那肯定是当年被填土的河道,只要是旧土,就可以往下探查。”
在他的授意下,杨硕和李高敏将连接好的七把洛阳铲交到了胖子招来的人手里,探土由这些人来做,杨李二人负责查看取出的土质。
洛阳铲并不属于技术型工具,众人稍稍试用后也就上手了。
我们在过来的时候虽然多拿了一些工具,可是现在看来还是不够,只能由猴子和胡静回去村委会找村支书继续安排些工具,至于我和胖子就和剩余的几个青壮年跟着罗教授牵绳子定位,并在地上打小坑确定接下来落铲的地方。
果不其然,经过近三十分钟的定位,罗教授一铲子打在那一小丛竹根附近,定下了一个要下洛阳铲的位置,我不由得对这老头暗生敬佩。
既然罗教授自己都定好位了,我自然就不用再去暗示了,按照罗教授的定位虽然会费一点时间,不过也省得我暴露了自己是知情人。
这时候,杨硕和李高敏已经组织人手从罗教授规划的区域南面开始探查,那地方很靠近刚才那群人探查的位置,他们几个人匆匆取土检查后就放弃了那块地方,显然那地方的土壤不符合墓葬的封土。
接下来他们却没有一个点一个点地按照罗教授打的记号下铲,而是跳过三五个标志往北边的记号下铲,罗教授疑惑地看向他们,杨硕立即高声道:“教授,那边我们发现了河床泥,所以先避开一段距离。”
河底存在古墓的可能性不会很大,所以他们索性跳开些位置下铲,这样能更有效率。
李高敏那边也带领着三个招来的民工换了一段距离下铲,看着他们一下一下地取出泥柱,我也忍不住好奇心,跑过去看了起来,李高敏很有耐心地跟我说起了这些泥土的区别:“看,这些土都是新土,以前应该是种植农作物的,一米以下才能看出泥土的原本面貌,如果一直往下超过四米还是新土的话那这边肯定是之前移河填充的……”他正说地起劲,忽然从民工取出的泥土里翻出一块仔细打量起来。
这是一块浅青色的硬质土块,表层上泛着一种油润的光泽感,土质非常细腻。
李高敏看的很认真,他还掰开了用鼻子嗅了嗅,接着又去打量那民工使用的探铲,那铲子应该只打了三米不到的深度。
我心里不以为意,因为这里距离二叔所说的竹丛还有三四十米的距离。
哪料李高敏对着这块泥土越看越兴奋,他立马将罗教授叫了过来,罗教授也仔细看了一会这块泥土,他忽然激动起来:“好,好,好,高敏啊,你真是我的福将啊,这是密封用的膏泥。”
他越说越兴奋,一把抢过李高敏手里的泥土,仔细在手里捏碎分辨,一边激动地碎碎念:“泥土有点湿润,呈浅青色,应该是靠近地表所致,这是白膏泥,真的是白膏泥……白膏泥……。”他说着话,突然跳起来,一把搂住李高敏狠狠地亲了一口又跑到挖出白膏泥的民工身边,一把将他搂住亲了一下,高兴地手舞足蹈:“马和平那傻子就是不信我,我找到啦,我找到啦。”
那民工惊愕地站在原地,手中的探铲滑落在地,手摸着被亲过的脸颊,一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