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以为会像港岛电影里演的那样带头的警官走上来问一句:“谁是这里的负责人啊。”这一类的场面的时候,就看到那位带队的陈警官乖乖地走到村支书面前,面色严肃地叫了一句:“爸,等不少时间了吧。”
村支书也是一脸严肃地点头应对。
我看的有点目瞪口呆,这老支书虽然也是五十好几的人了可是跟六婶结婚也不过十来年,哪里来的这个看上去快三十岁的儿子?
村支书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就随口说了一句:“我和你六婶是重组家庭,他是你六婶的儿子,叫陈凡,在市警局里工作,这些天刚好下县城来,你离家早,应该没怎么见过他。”村支书说完又跟陈凡介绍了一下我。
这时,罗教授也从人群中走了过来,他耷拉着脑袋,显得很沮丧。
陈凡知道罗教授是这边的负责人,就叫了他过去了解情况,我心里有事,就独自坐在一边的草地上。
等罗教授那边交谈了好一会,陈凡就过来跟我打了招呼,叫上了我,一行人朝古墓新破开的洞口走去,陈凡说道:“我们了解到嫌疑犯的车牌号码后就马上通知了巡警部门,在十分钟前,县城汽车客运站附近的一位同事发现了嫌疑人,嫌疑人王柄全交代,是考古队里一位叫杨硕的负责人让他出门采买泡沫板材……”
他话还没说完,我脑海里似乎一下子醍醐灌顶,想通了一些可疑的环节,我立即就蹦了起来,冲着支书嚷道:“杨硕,杨硕呢?这孙子跑了。”我又转头跟那群民工喊道:“快,大家分头找,谁要是找到了姓杨的,我奖励一万块钱。”
我这一声嚷嚷倒是把大伙都吓了一跳,陈凡也愣了一下,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一把扯住我的衣领:“冷静,刘夏,你给我冷静下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虽然我现在很焦急,但也知道这事若不说明一二怕难以动员众人,于是我就简要地将事情说了一遍:“我冲出来的时候那杨硕就在洞口边擦脸,他告诉我这里只有王柄全离开了,所以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我脑海里想着他擦脸肯定是在擦行凶后的血迹,只是说出来的时候多少有些词不达意,不过幸好陈凡像是听懂了一些。
当时村支书带着民工进去了一次古墓,可是因为听到惨叫声而退了出来,民工们退出来还说得过去,可是杨硕本身就是干这行的不可能像民工们那么胆小,他当时本就在古墓内,而行凶的人很可能就是他,他尾随在民工人群后跟着他们一起退出了古墓。
这时候我的脑回路也异常清晰起来,之前在我脑海里的另一个疑惑点也一下子豁然开朗,我们昨晚曾进过东边的殉葬坑,按理说今天发现殉葬坑的时候肯定会发现这个殉葬坑近期有人挖开进去过。
可是这样的事情却没有发生,肯定是杨硕故意以第一发现者的身份进入里面,混淆掉里面的足迹,他这么做倒不是为我们打掩护,而是将事情压下方便自己从事,又或者他本身就与那伙港岛过来的人有勾结,他以为这是他们同伙的足迹,所以帮忙掩护。
陈凡立即要求大伙听从村支书指挥在附近搜索杨硕,然后又跟我问明了杨硕的特征,接着便打了电话:“清水河村这边需要支援,嫌犯男,三十四、五岁,中等身材,身穿卡其色工作服,短发,脚穿运动鞋有大量泥污,初步推测是往西南方向经湖泊村逃离,建议清水河桥头部署警力,以及县道温泉山庄段,和西宁镇南段部署排查……”他思路非常清晰,似乎整个周边的地形路线都已在他脑海中立体呈现。
村支书带领着民工和三个民警一起查看了那丛小树林,杨硕果然是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这个时候再蠢也知道自己被他耍了,我给胖子打了电话,将情况告诉了他,接着便跟着陈凡他们做了笔录。
罗教授却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不停地拨打杨硕的手机,可是看他的样子肯定是不会有任何收获了。
我和罗教授都是从古墓出来的人,就着重地交代了里面的环境以及尸体的情况,当我说到有巨龟和巨型鲶鱼的时候,还被以为我这是夸大其词,幸好罗教授就在旁边,也为我说的话做了个佐证。
估摸着他们想着等下也需要下去检查,所以就略过了这个话题。
他们用绳子拉了警戒线将古墓通道的口子和坍塌的坑口给围住了,接着由我带着陈凡和法医进古墓去了解情况,其他的民工本来就不想多呆,全部在村支书那又登记了联系方式就纷纷离开了。
探查墓穴时,果然那巨龟和鲶鱼又引来他们的一阵长吁短叹,陈凡意识到这类生物非同小可,赶忙跟上头做了实时汇报,估摸着省里的生物学家也会被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