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肺部的空气逐渐稀薄,猛地合上了牙关,这一次没有收着任何力道,险些咬下他的一块肉来。
贺妄顿了顿,松开了她的唇,单手擦了擦唇边的血渍,湛黑的眸亮得惊人,如同被血腥味激发出兽性的野狼。
他摸上她的腰,扎进裤子里的白衬衫被扯了出来,一截纤细坚韧的腰肢暴露在空气中。
沈清芜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朝他扔过去,被男人一把挡住,他把抱枕扔在地上,居高临下看着呼吸急促的她,“说一声错了,以后不吃药了就放过你。”
听起来像是给了她一个天大的台阶。
沈清芜微不可察地嗤笑了一下,没说话。
贺妄的眸色越发狠厉,覆上一层骇人的冰霜,“不说?”
“说什么?”沈清芜面上浮现出两分讥讽来,“不吃药你会戴//套吗?”
他不会。
贺妄向来无拘无束惯了,上天入地都没人能管得了他,在床事上他也向来由着他的心情来,嫌戴着没那么舒服,纵然沈清芜说过两次,他也从来没有听过。
现在,男人也依旧语气桀骜,“我他妈为什么要戴?”
沈清芜反问,“不戴我怀孕了怎么办?”
贺妄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怀孕了就生下来,我还养不起一个孩子?”
话音落下,两个人都是一顿,卧室中寂静得任何声音都清晰可闻。
“孩子生下来以后呢?”是沈清芜率先打破了沉默,“生下来以后怎么办?我是你见不得光的情人,他也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你母亲能接受你有私生子吗?你未来的夫人能接受我和孩子的存在吗?”
“还是说——”沈清芜脸上的嘲讽写得明明白白,“贺九爷打算把我带回去,告诉父母长辈,要娶我当正儿八经的贺太太?”
怎么不能?
贺妄脑海中出现这句话。
随即又被他脑海中的理智按压了下去。
见他沉默,沈清芜轻轻推开他,“贺妄,你总是这样。任何事都我行我素,你做了任何决定没有人会为难你,但是我不一样。”
就如同前总监灌她酒,贺妄来解围那一次,他完全可以用更好的办法来帮她解决问题,而不是用言行昭告所有人,他包养了她,她是他的人。
这几天公司里关于她出卖肉体,被人包养的传闻满天飞,她也略有耳闻。
甚至祁遇也来隐晦地旁敲侧击过,让她别多想。
沈清芜不太在乎别人说什么,但走在公司里被人用奇异、怜悯、不屑等多种复杂的目光注视着的感觉确实没那么好。
贺妄的脸色不太好,阴沉得如同狂风骤雨来临前的天幕。
恐怕这位爷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说教。
他一把捞起外套,一言不发地大步离开。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间恢复了沉寂。
沈清芜双目轻阖,略显苍白的脸上涌上几分疲惫和脆弱感来。
高架桥上,帕加尼风神开得飞快,贺妄烦躁扯开领口,打了通电话,“出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