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大脑才慢慢恢复思维。
刚才甚至忘了问他和岑雪的联姻是不是真的。
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十有八九不是谣传。
贺妄和岑雪。
一个是她的金主,另一个是她的仇人。
两个人要联姻了。
想到这里,沈清芜的胃部翻江倒海,一股反胃恶心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她干呕两下,什么也没吐出来。
喝了半杯温水后,沈清芜去吃了几片药。
酒吧内,没有以往五光十色的炫彩灯光和嘈杂震耳的音乐,只有几个酒保和一群少爷。
这家店被他们包场了。
贺妄闷了半瓶啤酒,浑身透着冰冷的煞气,看得几个兄弟心惊胆战的。
“要我说她也太不知道好歹了,吵架就吵架,还敢拿烟灰缸砸人啊?这万一真砸中贺爷了,十条命都不够她赔的。”
“所以说这小情人还是不能太惯着了,得让她吃点亏,受些苦,她才能乖乖听话。”
周时屿就听他们一个两个叭叭,翻了一个白眼,“你看贺爷理你们吗?”
他像是能让沈清芜吃亏受苦的人?
前些天贺母晕倒住院的事他们也有所耳闻,再后来又传出贺妄给岑雪牵线孙导电影的消息,就连他也以为两人真的要订婚了,但事实并非如此。
贺妄轻漫地靠在沙发上,从桌上的烟盒里抽了一根烟出来,嘴上叼着却没点燃,微眯着眸子,“你说她在发什么脾气?”
“我哪儿知道啊?女人心海底针,我怎么能猜得透。”周时屿也喝了一口酒,“无非就是吃醋呗。”
听闻贺妄被小情人怒骂一顿赶出家门的温如琢前来吃瓜,啧啧感叹,“沈清芜也是个妙人啊,竟然敢跟你动手。不过也难怪了,你都要和人订婚了,她总不能心甘情愿当情妇吧?”
“别他妈胡说。”贺妄手指勾着领结松了松,嗓音里有几分烦躁,“你明明知道我他妈是在做交易。给岑雪些补偿,订婚取消。”
贺母从医院醒来后原本是想要借着她生病,对贺妄打感情牌。
本以为两人是血脉相连的亲母子,贺妄平时嘴硬心软,对她这个母亲还是敬爱的,但没想到这次他没有妥协,说什么也不肯答应联姻。
与此同时贺妄找上了岑雪,贺母和老爷子想要两家联姻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岑雪对联姻并不抗拒,甚至还很乐意。
所以贺妄答应给岑雪合理的补偿,让她那方拒绝订婚,男女双方都对联姻不满,这场订婚也很难继续进行下去了。
岑雪也提了些要求,其中就包括孙导电影的女主角。
周时屿评价道,“她倒是识趣,要是这时候了还执意要嫁给你,你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但是现在订婚解决了,你和沈清芜之间又出现问题咯。”温如琢看热闹不嫌事大,“你打算怎么办?”
贺妄懒散地掀起眼皮,语气阴厉,“能他妈怎么办?”
他掏出手机,直接一通电话给岑雪打了过去,也不管现在是凌晨两点。
十几秒后对方接通了。
“怎么了?”岑雪的声音听起来充满倦意,明显是刚被吵醒的。
贺妄语气冷漠,“那部电影你别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