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日子里她每天都要承担打扫房间的重任,把食物分给他们,被逼着唱歌跳舞娱乐她们。
要是她们稍有不顺心,她就会挨一顿毒打,拳打脚踢都算轻的,她们扯她的头发,扯头皮出血,用滚烫的开水烫她的脸,让她舔她们的鞋底,喝马桶水。
岑雪在日复一日屈辱又痛苦的生活中逐渐麻木绝望。
“7603,有人来探监。”
狱警在外面冲着里面喊。
他们对这种霸凌狱友的场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人命来,就不会管。
岑雪从地上爬起来,擦干了脸上的血迹,一瘸一拐地跟着狱警出去了。
她以为是亲戚或者曾经的朋友,却万万没有想到前来探监的是沈清芜。
两人隔着一道玻璃,外面的她穿着一身整洁干净的高奢长裙,长卷发披在身后,气质清冷,犹如终年不化的山间雪。
而她则穿着半旧的监狱服,脸上还有灰尘和血迹,被开水烫伤的疤痕丑陋不堪,像阴沟里的老鼠。
岑雪尖叫起来,“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是故意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你给我滚!!我不要她来探监!!”
嗓音因为细菌感染如同破风箱一般呕哑嘲哳,她手上的手铐被抖得哗啦作响。
听到动静的狱警走近,用警棍警告似的敲了敲桌子,“老实点。”
警棍敲打着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岑雪如同应激一般一下就安静了,瞳孔中写满了呆滞和惊慌。
沈清芜心下了然,她是被打怕了。
她对着狱警礼貌一笑,“麻烦了。”
岑雪被她刺激得双眼发红,眼神怨毒阴狠,“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沈清芜喝了一口热茶,袅袅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使得她清丽无双的眸更显生动。“看来你过得不好。”
她气急败坏,“那又怎么样?我还轮不到你来嘲笑!”
岑雪很快又注意到了她脖子上的宝石项链。
好歹她曾经也是富裕过的,自然能看出这条项链不论是宝石纯度还是切割工艺来说都是顶尖的存在。
她嫉妒得发狂,“贺妄给你买的?你拿下了他很得意、很骄傲是不是?所以故意来我面前炫耀?”
沈清芜抬眸,“我为什么要得意、骄傲?我引以为傲的是我丰富的阅历、健康的人格和我的优秀的能力,再不济也是我的财力和权力,永远不会是因为拿下了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
岑雪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你真的好虚伪。”
沈清芜徐徐起身,“你这种人自然理解不了。”
“对了,我的确是来看你笑话的。”
她勾唇一笑,流雪飞霜的眸底清楚地摆着讽意,“你过得不好,我很高兴。”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岑雪心理的防线被彻底击垮,如同疯魔般尖叫起来,“贱人!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干什么?安静!”
棍棒打在皮肉上闷响和岑雪的哀嚎尖叫混杂,沈清芜已经听不太清了。
她走出了监狱,周身笼上了一层斑驳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