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维对上林杰笑得没心没肺的笑脸，回想到昨晚的紧急时刻，突然一股无名火就往上冒：“林杰，你让我不用称你为先生，是将我当朋友了，那我有些话就不得不说得了。”

身子好了，那被骂几句，应该也没关系了吧？

“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差点死了？当医生说你是因为长久熬夜引起的，就算当时还算是陌生人，我也想狠狠地揍你一顿。”

“课业很紧急，论文很重要，也不是你不顾身体的理由……”

“卡维学长！”林杰又一次打断了卡维的话，“您做为天才，是不懂我们这种普通学员之苦的。”

“您知道吗？就在几天前，我导师给我下了最后通牒。我要是再写不出一篇能看得过去的论文，就得自教令院退学。”

喷涌的怒火，如被一桶凉水浇灭了。

卡维无法再呵斥下去了，语气不自觉地软和了下来：“被勒令退学确实是件不幸的事，可是生命只有一次。”

“你这条命是被我救的，你要答应我，以后绝不能做这种事。”

林杰：“好，我答应你。”

对于这种明晃晃的好意，想要拒绝太难了，而且……他也没想再熬夜了。

死这么一次就已经够了。

卡维皱眉想了一会：“林杰，你是哪个学院的学生，导师是哪位，我去找他说一说，看看能不能宽限一点时间？要是课程上有什么不懂，也可以跟我说一说。”

“就算是我不懂，我也可以帮你去问一问其他的学者。”

林杰看着卡维那比他还要忧心的神色，脑中闪过一道灵光，眼中当即浮现出了点点泪光。

——嘶，好疼！一不小心，下手太重了，用力过度了。这……该不会要被误会是哭包了吧？

“多谢卡维学长，我、您就不用麻烦了。”林杰一边吸着冷气，一边颤抖着说道，

“你放心吧，我已经答应你了，绝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不会再出现像昨晚那样的事。”

卡维沉下了脸：“林杰，你既知道我卡维，应该知道我在教令院还是有点名声的。”

“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够说服你导师的。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哪个学院，导师是哪位了吗？”

林杰摇头：“不、我已经知道自己的天赋有多差劲了，不再心存妄想了。”

“导师说的对，我就不该勉强自己。别说是画什么星图了，我连天上的星象都看不懂，怎么画？”

“这、根本就不是努力能够做到的事……”

该死！他这说的都是什么台词？刚刚脑子里怎么冒出这些话来？

该不会是某些小说看多了的后遗症吧？

“……”

卡维懊恼地抓起了头来。

这时候，他真的好想有艾尔海森那样的能力。

要是艾尔海森在，一定会有办法，而不应是像他现在这样，连想个合适的安慰词都想不到。

林杰见到了卡维的脸越来越苦，只差变成苦瓜，比他这个苦主还要苦之时，不忍心了。

呃，应该说怕自己又说出什么让他自己无法直视的台词，所以决定说出自己的要求了。

“卡维学长，我在星象之上是无可救药的人，但我也有别的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