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孟微之给孟泉满认认真真满脸严肃的系蝴蝶结的动作,打破了心防,惊的他张大了嘴巴,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合适。
有些狐疑的扫视了一眼孟微之,是不是被人假扮了。
这大公子这些年虽然养大了大小姐,可也没像现在这般的……这般像是个老妈子。
还在心里策马奔腾的孟一,收到孟微之射来的带着冷意的眼神。
当即咳了咳正色道“这楚怀夕原本是武威城里的秀才的女儿,那秀才为了自己自幼多病的儿子,把八岁的楚怀夕五两银子卖给了城里的小地主金家当了童养媳,就在和金家的儿子金全成婚当晚,婆婆金王氏指控楚怀夕故意杀死了他的儿子,卫县太爷经过审问金府的下人,有去金府吃酒的客人还有金府的下人指证确实亲眼看见楚怀夕行凶,连楚怀夕也承认的自己的罪行,卫县令依据本朝律法判了死刑,可…………可……”
说到这里孟一有些不忍心,叹了口气。
"可那金家的街坊四邻在楚怀夕行刑当日劫下了法场,说是楚怀夕是冤枉的,据那些街坊邻居所言,这楚怀夕幼时被卖到金家,即使那金家是个不愁吃穿的,可那恶婆婆金王氏还是把那楚怀夕当成了畜牲,一日不做活就遭到一番毒打,那金全从13岁未成婚前,就招蜂引蝶,逛花楼,养戏子,还赌博欠下了大笔赌债,那金家的老本早就被金全用来填赌债的窟窿了,金家老爷子也是因为这事被金全活活气死的,在金老爷死之前将金家托付给了这楚怀夕,这楚怀夕也是个有本事的,在她的经营之下,金家不仅赎回了家产,还又多了好几间铺子。可那金全和他的老母不仅不感恩,反而光明正大的给金全娶了一个大着肚子的戏子,楚怀夕这主母尚未进门,庶子先出来了。楚怀夕想要解除婚约,却被贪图金家富贵的秀才爹又将身契卖给了金家,金家把搬出金家独自开了一家小铺面的楚怀夕,仗着身契当街绑了回去,还以贱妾礼迎进门。就在成婚当晚金全吃醉了酒,想要拉楚怀夕以身迎客,楚怀夕是个烈性子,当场与金全动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死了金全。"孟一一个大老爷们越说越生气,想到那楚怀夕的遭遇摇头叹息。
孟微之听到这话,眉头微皱。
眉宇间有些轻蔑,放下案卷,眼里温和的笑意更浓。
“我要那卫县令有什么作用,那金全竟然处理这等小事的能力都没有,现在激起民愤,还要我来给他擦屁股。”轻轻捏了一下眉心。
清俊的眉眼间,那丝丝缕缕的烦躁被吹散,淡淡地开口“可这楚怀夕一人撑起家门,确实巾帼不让须眉,虽然那金全不尊重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为人又恶劣无能,命令妾侍一身陪客也……也是合规律法的,确实没有触犯大魏律法,那楚怀夕在众目睽睽之下,当场使金全死亡,按照大魏律法理应处死,可律法无情,人有情,她罪不至死,可活罪难逃,判个废除良籍贬为商籍,并在凉州卫征十年劳役即可。”不再看书案上的案卷,摆摆手让孟一去赶紧处理。
孟一弯腰作揖想要告退,可孟微之的话,还是让他有些迟疑,愣了一愣。
“可少爷,按照律法这楚怀夕该当死罪阿!”弯腰时微微抬起头,看着书案后面色不明的孟微之。
孟微之极浅的笑了笑,瞧了一眼孟一,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
“因地制宜这话说的很好,就算那华京的大臣们上奏章要弹劾我,我也是有理给那苏太后说的。你退下吧!”
孟一听到这话,若有所思,但他一直只把孟微之当作唯一的主子,本来就看不惯那蛀虫一般的金全,死了也是活该,就是委屈了那有情有义的烈女子楚怀夕,听到少爷的安排,也替楚怀夕松了口气。
想起楚怀夕的遭遇,在心里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远在边关的凉州虽然贫瘠,还时常有北狄人侵扰,在孟家的治理下百姓的日子还是比其它地方好得多。
现今天下,先皇壮年早逝,苏皇后仗着她有先皇唯一的嫡子儿子,趁机夺权升为太后,扶持幼帝登基,借助外戚苏家的力量,一家独大,大肆杀害先皇其它的孩子还有皇家宗室的男子。
如今,只剩下一个病怏怏的小皇帝,还有那个传闻中做了太后入幕之宾被宫俾所生的十三皇子——洛阳陌,这皇家早就姓苏不姓洛了。
偏偏那苏太后还疑心深重,把很多举足轻重的有功之臣杀的杀,株连九族的诛,现在站在金銮殿上的大臣谁敢和苏太后反着说一句话。
孟一品着孟微之的“因地制宜”这句话,觉得甚是有道理,即使苏太后借机发难,也有的说。
可孟一还是感觉自己那心思深沉的少爷,有着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