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到楚怀夕面前。
一把把遮住楚怀夕双眼的乱发撇去,蹲下身直直的看进楚怀夕的眼睛中。
孟泉满有些好奇的问楚怀夕“你为何在成婚当日,当着宾客的面杀死金全,你可是被冤枉了?当着那么多人面前杀人,真的很傻。你应该给自己想一个万全之策再动手。思虑周全不是吗?”她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漆黑灵动的大眼睛里,轻描淡写的诉说着自己对杀人的想法,眼中没有半点波澜,澄澈漆黑的大眼睛里,没有半点其他的情绪。
就像是一只懵懂无知的小兽,被人从山上拐下来,只被人教会了像人一样的行为,却未被教化人义。
听得孟一颈背一寒。
瞥了一眼面色不明的大公子,不敢多说什么,只觉得二小姐怎么和往日不一样,有些阴嗖嗖的。
楚怀夕被关在地牢这么多天,来来回回提审的人,没有几十个也有十多个了,那些官差可是没有一个人问出这番话。
楚怀夕看着这个貌似懵懂无知的女孩,满眼都是温和,轻轻地道“没有人冤枉我,我确实亲手杀了他。至于,下一个问题,该怎么说哪?大概是为了警告那些男人,不要试图轻视一个女人,我不知道。”楚怀夕的眼神有些发散,似是有些迷茫。
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那即使在这肮脏黑暗的地牢中依旧熠熠发光的双眸一闪,语气轻快“我想到了,我当时在堂中那企图当众侮辱我的金权,只觉得为何他是被女人生出来的,我不认为他这样的人,是女人生出来的,他像是一个被男人从肚子里生出来后,又被男人教养长大的东西。”神色还有些少女的轻快散漫。
孟泉满听到这话,感觉这姐姐是真的牛批啊!
这种话都敢说出来。
想起初穿越过来时,继承原主的记忆,想到华京那盛行的用妾侍招待客人的风尚。
只觉得恶心。
这个时代,男人的妻妾都是被默认为可以拿出来待客的物件,除了一些世家大族讲究一些尊重正妻,只会让妾室招待客人。
但其实,孟泉满对此表示不屑。
什么尊重正妻,不过是贵族男子往自己脸上擦金的面子话,不过是因为贵族女子大多受过良好的教育,本身有一定的实力,再加上背后实力显赫的家族。
哪个男子敢把这样有能力弄死他,战胜他的女子带客哪?
说来还是欺软怕硬的怂货。
对于,楚怀夕这种为妾却当面拒绝世俗默认的以身侍客规矩的行为,他们反而会理解为一个疯狂无知的女人,竟然敢这样违抗祖宗留下的规矩,简直大逆不道。何况,她又打死了她的丈夫。
孟泉满实在好奇,这楚怀夕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让武威城中的人,为她掀起了一阵民愤。
难道这武威城和那华京的贵族们品味不太一样,不喜欢这股风尚?
可认真一想,这武威城不过是个边关小城,世人眼中的蛮荒之地,华京里的大人们,还以为这里生活的百姓,都还是长着长毛的猴子。
可孟泉满看着能养出楚怀夕这般性子的小城,想到这一直未曾逛过的武威城,心里涌起了一阵强烈的好奇,促使她去探索这座神奇的边城。
孟泉满没有再说什么,回头看了一眼门口一身锦衣如青竹玉石般的孟微之,想到这里也许真的不一样。
对那身处陋室,依然洁白如玉的青年,笑了笑,毫无算计的笑。
可还是用小小的身子,挡住了孟微之看过来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