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出,在座皆惊,就连芥弥都愣住了。其余七人更是不可思议地盯着莫秦萧,看着他那无比认真的神情,心中惊恐。
这个人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治疗的丹药?
但也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芥弥也明白秦萧想要干什么了。她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地甩出七颗棕褐色的丹药,悬在几人面前。
“唉,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心肠太软真不是什么好事。你就不能像你爹一样杀伐果断一些吗?”
虽说语气略带责备与无奈,但芥弥并没有怪罪秦萧,心中反而有些欣慰。欣慰之余,也不免有些担忧,害怕他这副好心肠终有一天会给他带来祸端。
“就事论事吧。和他们有矛盾是事实,但这不代表他们必须死。他们已经受到教训了,想来修炼至此也不容易,我没必要赶尽杀绝。”
听闻这话,芥弥再次地叹了一口气,伸出玉指指了指他,看着他面带微笑的模样,责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最终只能佯怒转身,到一旁守着小白二人去了。
注视着芥弥走开,秦萧转身看向狼狈的石家众人,盘腿坐下,面带微笑,语气平静,问道:
“似乎少了一个,还多了两张生面孔?能给我介绍一下吗?”
石天养面露惶恐,极尽谦卑地说道:“老朽是石家当家人,他们口中的石家老祖,石天养。这位是我的老友,幻音坊的执法长老,也是宇参的师傅,陈轩东。至于宇辰,方才前辈宽容,已放他先行离开。不知公子还有什么想问的?”
“这样啊……没有了。我们来谈一谈先前提及的关于小白的补偿一事,如何?”秦萧指向正在冥想的小白,耐心询问着。
“全凭公子定夺,我等定当听从。至于赔偿,已不敢有非分之想,只图公子放我等性命,感激不尽。”说着,石天养重重地向秦萧磕了几个头。
秦萧只是摇了摇头,这个小动作让石家众人万分惊慌,以为石天养说错了什么。石天养本人也是惊恐万分,跪倒的身躯不断地颤抖着。
“你们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的。我们好好谈谈。”
此话几人当然不信,依旧惶惶恐恐,不敢直视。
秦萧开始沉默。他在思考,思考该如何与他们交涉。但这几人可不这么想,一致认为他在等待,看他们如何表现。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陈轩东,在幻音坊混迹多年,他察言观色、溜须拍马的本事早就炉火纯青。他跪在地上向前匍匐,恭恭敬敬地双手供上三张纸,以及一个纳戒,低头说道:
“这位少爷,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纳戒中存有灵石四十万,灵级法宝两件,玄级法宝三件,以及一件准地级法宝。还有灵丹十余颗,玄丹三颗。此外,这是我豢养的三匹瘦马,皆是人间绝色,是上好的鼎炉,望少爷不要嫌弃。”
真特么富!不知道他贪了多少!
听到陈轩东的献礼,其余几人心中暗骂,怒斥其软弱与贪婪。这些东西想来都是平日里他从宗门弟子中剥削而来,若非如此,他何来如此财力?
心中鄙夷归鄙夷,有了他打头阵,其余六人也相继献礼,妄图破财消灾。
望着面前的六枚纳戒与各种契约、地契之类的,秦萧面露尴尬之色,有些不知所措。
发生什么事了?我不是什么也没说吗?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要送礼给我?
他求助地看向芥弥,但她只是哼了一声,转过身不予理会。
在秦萧看来,芥弥可能还在气头上。实则不然,她不过想看看秦萧在如此巨大的诱惑面前会有如何反应罢了。
看着他们虔诚地捧上来的物品,秦萧面露难色。但他好像突然注意到什么,取出当中的几张契约,数了数,一共八张,目光略微扫过,上面复杂的纹路让他有些头疼,于是好奇地问道:
“这个是干什么用的?”
闻听此言,陈轩东面露喜色,抢在其他人前面回答到:“回禀少爷,这是一种契约凭证,契约对象是我养的几个瘦马。”
“就凭这张纸?它是怎么做到的?话说瘦马是什么?”
“这个契约一般一契两份,一份为子契,一份母契。先在母契中灌输灵力,那便绑定了主人的身份,再将母契上的纹路用灵力铭刻在奴隶身上,便形成了子契。这契约本质上是阵法的一种,被铭刻子契的奴隶终身无法违抗母契的持有者的命令。因为其高效便捷,并且制作简单,所以应用范围很广。
陈轩东之所以如此了解这种奴隶契约,很大一方面是他豢养的奴隶数量不少。依靠着长老身份,过去他经常诱骗门中女弟子,建立契约,行苟且之事。
而且他还经常拿这些奴隶去交易,以此来换取更多资源。石家一共交出的五位奴隶,有两位是陈轩东给他们的。
“至于瘦马,就是……”
听完陈轩东对于瘦马的解释,秦萧的眼神突然冷了下来,但还是耐心地问道:“那它不是绑定你了嘛?要怎么改?”
“这个简单。母契上的灵力烙印只有持有者本人才能去除,要么持有者主动消去,要么持有者死了灵力消散,要么是由实力远超于持有者的修士强行破坏。一般就这三种方法,但后面两种存在巨大的风险,可能会对奴隶产生伤害。”
察觉到秦萧似乎对于奴隶契约很感兴趣,陈轩东更加卖力地向他讲解,以求一线生机,丝毫没有发现他逐渐阴沉的脸色。
“少爷,这些奴契还有很多的功能,你用灵力催动一下左下角的法印,还可以看到此时奴隶的状态。”
陈轩东越说越激动,他判断秦萧和他一样是个好色之人,认定自己找到了生路,于是费尽心力地讨好着莫秦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