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州府衙。
张知州刚打发走府谷张县令,正准备闭目养神一回,这一天天的也太累了,糟心事太多啊。
“州尊,陕西巡抚府景主薄求见。”州衙一个书吏过来报告道。
“哦,景主薄来了,赶紧有请。”景孝言虽然只是八品小官,但丞相门房都相当于八品官,何况是巡抚大人的亲信幕僚。所以张知州也不敢怠慢,立即就会见了。
“景主薄别来无恙啊,上月你来了一趟说要在葭州巡访就再无音讯了,这次过来是否任务已经完成?”张知州率先问道。
“多谢张知州挂念,巡访任务是差不多了,但这陕西境内盗匪众多,老夫前段时间被一帮匪徒劫持,差一点就回不来了啊。”景孝言回道。
“竟有此事,什么盗匪如此大胆,竟敢劫掠巡抚府官员,本官立即调兵前去剿灭。”一听巡抚府的人都在葭州被劫了,张知州明显急了,这考评境内不宁恐怕就免不了了。
“不用张知州亲自动手了,府谷林县丞已经将其剿灭,并解救了老夫,今天我也是带他们来报功的。”
“可是府谷县丞林峰?”
“正是,知州也知道此人吗?”
“昨天州衙刚刚讨论了林峰之事,因他涉及在府谷县典史自杀一事中的失职,准备给予停职处分,我也正为之惋惜呢。”张知州顺便说了这事,想看看景主薄是什么态度。
“可是那个府谷典史丁应奇?”
“景主薄竟也知道一个小小典史?”
“我自是知道,还印象很深呢!不知道州尊可否方便将文书给我看一眼?”景主薄一听涉及林峰之事,自然是很上心。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让人立刻取来。”张知州说完便吩咐一個书吏去取府谷的报告。
景主薄看完后内心狂怒,但他在知州面前毕竟还是下官,只能强忍怒火说道:“简直胡扯,这丁典史罪不容赦,自杀都便宜他了,林县丞不惧各方干扰,坚持公正断案,为老夫亲眼所见,缘何还要给与停职?”
“本官也觉得处分林县丞有所不妥,但本州同知一力主张,他又分管刑名之事,本官也不好逼他太甚啊。”张知州肯定不会替冯勉背锅,立即把他抛了出来。
“可是要求把刘尚进案非法移交州衙处置的那个同知?”景主薄问道。
“正是,景主薄你连此事也知道?”张知州大吃一惊现在巡抚府对州衙情况的掌控已经到如此程度了吗?难道我昨晚接受的葭州豪商宴请、在轻烟楼潇洒放松一下的事,莫非也被侦知了?
“老夫在府谷旁听了公审刘尚进一案,这姓丁的典史就妄图借你们州衙之势徇私枉法,你们那个冯同知坚持要处分林县丞,摆明了就是公报私仇,其中是否有贪腐也不好说,老夫一定要禀明孙巡抚还林县丞一个公道。”景主薄说完也不顾官场礼仪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