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照会周梓翔,梁康看来日入斗金的周梓翔首先是没有必要参与自己算是杀富济贫的投注,周梓翔加入,小赌怡情就变了味道;再次赌场也不一定能接的下来,更会被人怀疑花魁大赛从头到尾就是霁楼策划的一场布局。
雨过天晴时,针对‘菊花台’的谴词抨击汹涌猛烈的从应天府各处文人墨客常聚区域传播开来。
周梓翔雇佣的皆为寒门学士,这是一个饱读诗书仕途无望而落魄的群体,一方面熟读四书五经,儒学影响根深蒂固,深入骨髓,一方面又因为科举不中生活落魄充满了愤世嫉俗。
文章辞令对标新立异的“菊花台”充满了咬牙切齿的憎恨。
思想肤浅、文化稀薄、精神陷落、言意恶俗等各种攻击言语铺天盖地袭来。
紧随寒门学士的发难,应天府以栖霞书院为主的四家书院开始撰文攻击,言辞犀利更是过之。
抨击“菊花台”肖形失真,构造虚拟,突出冷漠、浮躁、颓废,流俗合污。
书院加入文化攻击,直接就放大了影响力。
栖霞书院在应天府广有声誉,就读的多半是世家权贵子弟,也尊奉儒道传统,书院抨击‘菊花台’,书院子弟身后的家族权贵也无法置身事外。
天理人欲,天地之性、世俗之性、道心、人心等各种有理无理的观点都被搬上台面攻击向‘菊花台’。
抨击之猛烈如山崩潮汹。
霁楼、李香香、董婉儿瞬间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一开始周梓翔掌控的抨击具有针对性,但随着范围的扩大,依附世家权贵的文人墨客加入,‘沙洲令’也开始被波及,卞翩卷入其中。
这种影响的放大在梁康预料之中。
穿越以来,这个空间的格局完全的脱离了梁康相对熟悉的另外空间走向,所以梁康始终在利用有限掌控的资源不遗余力学习。
当下的历史有一点没有变,也曾出现过文字狱,只是没有那个空间的血腥惨烈。
这和商人地位的不断提升也有关系,也是传统文化同世俗文化高度融合的结果。所有因素是梁康敢于做这种文化复古抨击的前提,而且梁康也有能力将尺度控制在一个将伤未伤的范围。
基于之前的了解,梁康知道朝廷也始终如一的贯彻上承周汉,下取唐风的方针,这是梁康自信稳操胜券的原因。
河道边的庭院被炽烈的光芒笼罩,刺眼的阳光照落在方方正正,绿树成荫的院子里,树上有阵阵蝉鸣传来。
向雁一身大汗,蹲在树荫中端着梁康递过来的瓷碗小勺喝着酸梅汤。
相对其他弓兵,向雁逗留在宅院的时间也更加充裕,悟性加上勤学苦练,取而代之的就是贴身格斗能力直线上升,不久之前的训练,向雁一个侧踢将抱着软枕的弓兵踹起数米远。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
高强度短时的训练结束,梁康都会帮助向雁和弓兵做身体恢复训练并端上消暑解渴的酸梅汤。
初始包括向雁在内的所有人员都极度不适应,但如今已习惯,当然审视梁康时眼神中的炙热也更加光芒。
梁康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疾不徐,内心却知道向雁、祝馗及其轮换的弓兵和招募人员已经被自己彻底打上了烙印。
绝对的忠诚,哪怕此时梁康让向雁去对付庭院外围各种扮相活动的锦衣卫,梁康也相信向雁会毫不犹豫的扣动弩弓。
宋蕴小队赶赴陕地寻找啤酒花,‘采桑子’交由柳烟是,梁康外出的次数开始下降,更多的时间只是在巡检司操练场和宅院之间来回,万事俱备东风未起,梁康在减少锦衣卫对自己关注。
没必要露面时信息的传递可以在弓兵、招募人员轮换时传送出去。所以不影响梁康对花魁大赛信息的收集、暗中调度。
一名招募训练的“琮门”人员靠近梁康后低声附语。
林荫如盖,穿透枝叶间隙落下的光线舒适并不刺眼,梁康却眯了眯眼睛。
“沙洲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