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呢,从这看到底怎么样也有四万八千丈了,这可与天台等高了,人要是跳下去,就算没摔死也会累死。”武秋急切地制止道,“我们还是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说到这里武秋直拉着真彩往回走。
可是真彩的手突然松开了。
“我是很认真在说的。”真彩的眼睛闪着光。她拉过武秋的手,用力拖他再次来到崖边,“你看那个凹,再看那个,还有下面那个。我们只要从这跃过去踩在第一个凹上,再利用后两个凹将下坠的势头缓下来,之后飘一段距离,最后做上面的反复循环就可以到水面上了。这个峡不过是高了些,但是下去的难度根本就不大,我们完全可以下去玩一玩啊!”
说到这里,真彩有些动情。
武秋根本没有听真彩说了些什么,他只觉得真彩定然是疯了。
就算真彩说的可行,他也不能让她去下这么一个绝深的峡。
可是他好像忘了,他们现在至多不过是同门关系,才认识真彩十天不到的武秋又有什么权力去束缚真彩呢?
真彩也根本没有理会武秋的劝阻,反而武秋越是阻止,她那年轻之心就越滚烫。
两人几乎就要打起来。
还好眼看着要打起来时,武秋急中生智。只见他拽着真彩就是一个回抛,真彩被这力甩得后退了好几步,而定下来再去看武秋时,武秋已经走到了崖边。
那真的是崖边,眼看再走一步就要踩空。
“那我先下去给你探探!”武秋大喊道。这声大喊一出来,崖边有几块碎石扑扑地往下落。
一听到这番话真彩方才的冲动突然烟消云散,只见她神情大动,几乎失声喊道:“你回来!”真彩的呼喊一出来,崖边又有几块碎石落了下去。
武秋没笑,但心里却乐了。
真彩还是关心他安危的。
也许真彩之前想去下面真的只是想去玩而已,只不过她有些自负自以为自己的轻功不差再加上一时兴起让她生了执拗。年轻人总归有些叛逆,武秋的阻止恰恰加剧了真彩的冲动。
可是眼下一见武秋要为自己犯险真彩自然绝不答应,就算要下去也是自己做这开路先锋。
真彩自然不会不爱武秋,但她也有自己的傲。
武秋也只是当真彩小孩来看的。
他们二人根本没有平等相处过。
武秋演得很成功,真彩已经为他所动。
但是怕真彩还有那样的念头,武秋决定再多逗留一会。
真彩正慢慢过来,她一直在喊武秋回来。而她每喊一句,就有碎石往下落。
演到这个程度武秋已然可以收手,可是年轻人总是容易上头,演得太过逼真的他,竟然忘了此时此刻的自己正在演戏。
他还在演,真彩让他过去他根本不听。
一条戏若是演得过于逼真,那么它就会成为真。
武秋恰恰没能逃过这条戏。
“武秋!”崖边传来了真彩的呼喊。这声呼喊撕心裂肺,不是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会令一个人发出这样的呼喊。
风吹来了。又有很多碎石扑扑地往下落。
——
别冰一行人到出烟的地方时,四下空无一人。
而那出烟的火堆,眼看不久就要熄灭。
那生火的人一定离开了很久。
他一定是为了让别人找到他才生的火,而在这等待期间,他没有闲着。
他会去哪呢?别冰四处望着。
其实后山那么大谁能料定这火就一定是赫连灼生的,说不定是其他人。
还好细心的谭微发现了证据。
在两块大石压着的下面有一条青衣布子,那是赫连灼的衣服。许是他怕风又来捣乱,才将这布子放在这情侣石之下。
这火必然是赫连灼生的讯号,而他离开多半是为了找路。
于是谭微也四处望着。
谭微和别冰几乎是同一时间注意到那个杂草丛生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