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文还是坚持在医药公司上班,虽然辛苦但收入可观。
她想替张丞宇减轻还款压力,她心里的苦楚只有去找韦红霞吐诉。
晚上八点半,王若文和韦红霞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
“中了彩票了吗?看你一脸得意的样子。”王若文说。
韦红霞夸张地咯咯笑起来,她说:
“瑞丽祥园的房子现在卖得很好,我也卖了几套,当然高兴了。刚开始看房的人不多,销量也不行。这段时间看房和买房的人突然多了,我销售了三套。前半个月公司没有卖出一套房子,领导很着急。那些看房的听说我们公司是沈阳的,眼睛里都显出不信任的态度。后来公司在价格上做了一定的折扣,比周边的房价便宜300-500元,房子慢慢就有了销量。”
听着韦红霞叭啦叭啦讲了一大堆话,王若文勉强陪着笑:“你现在是春风得意马蹄急,恭喜你呀。
“你是不是在医药公司上班不顺利呀?满脸苦相。”
王若文长舒了一口气说:
“那天,我去一家医院找药房主任。那主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的,寸头,戴着眼镜,右嘴角有一颗痦子。”
“痦子里长着一根黑毛?”韦红霞喝了一口咖啡问,“想想都恶心的那种?”
王若文摸了摸额头说:“这不是重点。”
“色狼,骚扰你吧?”
王若文又叹了口气说:“可不就是。你不知道,我现在的工作是医药代表,医药代表你知道吗?”
韦红霞摇摇头。
“每天跑医院维护渠道关系,就是找临床医生、药剂科主任、药房主管,有时候会找一下医院主管药品的院长,以及其他人员,甚至护士护工保安,说起来很繁琐的工作。刚开始,我还有点新鲜感,热乎劲一过,人就疲了,感觉累。”王若文说。
“不懂。”
“维护公司药品在医院的流畅用药,关键环节有一定的费用。”
“你给这些人钱?”
“没有,我负责统计公司药品在医院每个月的用量,先找药房主管了解药品库存量,如果药品库存少了就要及时补,再找科室医生核实处方用量。”
“罗嗦死了,听不懂,你就说那人怎么骚扰你吧。”韦红霞不耐烦了。
王若文说,那个嘴角有痦子那个药房主管,每次见了她都握着她的手不放。为了搞好关系,她请他吃了一次饭。后来,那男的非要回请她一次,她不好拒绝,就跟他吃了一次饭,然后每次见了他都要请她一起出去吃饭。
“一次中午吃完饭,他说到公园散散步,我没办法只能陪他去了。散步的时候他就要搂我,被我推开了。还有一次,药房里只有我们俩,他也对我动手动脚,我没有给他留面子,说‘主任请自重’,结果彻底把他得罪了,公司的药品在药房经常补充不及时,临床医生抱怨想给病人开药却没有药。临床医生直接给白运鹏联系让赶快给药房上药。白运鹏就是张丞宇朋友,也是医药公司北燕办事处的主任,他也不好说我什么。我也不好跟他说那个主任对我的骚扰,左右为难。”
“你也没跟张丞宇说?”
“没有,我怕他冲动惹事。”
“让你来我们公司上班,你也不会来。”
“不去。”
两个人对视沉默了一会,韦红霞说:“张丞宇不是他们公司的主管吗,让他想办法把你弄进去坐办公室。”
“这样可以吗?”
“你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再说吧,我继续做一段时间。你跟震昆怎么样了?”
“他的心里还想着你,你和丞宇不结婚他怕是不死心。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呢?”
“也许明年吧,明年才能接房,我们手头很紧张,张丞宇每个月还了房贷月供和高利贷就所剩无几了,这大半年与白运鹏合租一分房租都没有出。还好白运鹏没有说什么,但也不能长久这样。那白运鹏女朋友也来了,和白运鹏住一起,她和我都在医药公司上班。
“我现在成天跑医院维护渠道关系,虽然不喜欢这工作,可收入也不低,只能这么干着。张丞宇说让白运鹏把我调到后勤,我不想去,收入只有一千多块。”
韦红霞从烟盒抽出一根烟递给王若文;“抽一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