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个…”男人看着躺在王宇灿身上的猫摇了摇头,“估计是太loser了你看错了。”
听到这话,猫却一副不爽的样子,这位盘的好好的蒲团突然转了个身,最后还是把屁股对向了王宇灿的脸,还不耐烦的用尾巴在他脸上扫来扫去。
“别闹了,走吧。”男人继续对猫发出了指令,猫并不起身,尾巴甩动的频率更厉害了,可见它此刻心情非常糟糕。王宇灿觉得自己鼻腔和口腔里就像真的塞满了猫毛一样,简直快要窒息了。
“不要任性,别耽误了正事。”男人第三次催促倔强的黑猫,王宇灿都快在心里给它跪下了,这猫再不从胸口挪走,他不被压死,也要被毛憋死了。
男人眼见猫还是不动弹,自顾自的转身朝门口走去,看这幅模样对方是真的不惯自己,它这才悠悠的站起来,顺便伸了个拉长的懒腰,把后腿还往后跷了几下。
“快走吧,祖宗诶!”王宇灿要是能说话,这句怕是要带着哭腔喊出来。
猫像是终于感受到了他的心意,很给面子的下来了,王宇灿还没来得及顺畅的呼吸几口空气,对方上来对着脸就是一爪,然后才颠儿颠儿的跑掉了。
虽然脸很疼,但王宇灿仍然全身不能动,但从小到大他的睡眠质量都奇好,惊雷都炸不醒,于是没挣扎多长时间,他竟然就在这种全身都难受的境况里,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
翌日,房间里仍然漆黑一片,不知道是什么时间。
“疼疼疼…”王宇灿确实是被疼醒的,他试图坐起来,却发现使不上劲。
挣扎了会儿,用勉强能动的手在床头寻找手机,摸到后拿到眼前一看,已经是快到中午了。
“我艹!迟到了!”这一惊还挺管用,他瞬间从床上坐起来了,连带着脊椎“咯吱咯吱”作响。
“我闹铃怎么没响啊?!”他来回摆弄手机,终于得出了声音被关掉了的结论。
怎么会关掉了呢?他明明记得睡觉前还特地检查了一下呢,看样子只好编个什么请假的借口先糊弄一下领导了…
一边捏着手机寻思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王宇灿一边朝卫生间走去,准备先洗把脸清醒一下。没想到还没走到需要转弯的浴室,迎面的房间正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砰砰砰砰”的响个不停,简直像上门追债一样。
“别敲了!来了来了!”王宇灿大声应门,对方却还在敲,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门搞坏了可是要双倍赔房东的呀!
“谁啊!”他拉开门的瞬间,一个又高又壮的汉子终于停下了敲门的拳头,目测估计跟砂锅差不多大吧。
“您好,请问您有事儿吗?”王宇灿的表情从不爽已经瞬间转为献媚了。
“你好,警察。”对方亮出了证件。“昨晚有听见什么动静吗?”
王宇灿头摇的像拨浪鼓。
“斜对门那家人,熟吗?”
“不…不太熟。”
“不太熟是个什么程度?”
“就…”王宇灿眼见他皱起了眉头,到嘴边的那句“因为他家一直爱乱丢垃圾,所以骂过街”,生生给咽了回去,“就…见面了知道是住那户的人…”
“那就是不熟!”对方显得非常失望,一副“我艹,又要无功而返”的样子。
“是是是,不熟!”点头如啄米。
“行吧,聊聊那户人。”
“好像是一个人住吧,没见过生人来…”
“没了?”壮汉不耐烦起来,似乎不甘心就这么无功而返,“你再想想!仔细点想!”
王宇灿挠着下巴,自己本是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租这间房子也就图个交通方便,晚上有张床睡就得了,正对面住着两个小姑娘那户,明显跟自己诉求一样,大家偶尔一起楼下碰见了,人家还能帮忙摁开快要关上的电梯。都在外漂着,抬把手就能让别人感受到社会的温馨,何乐而不为呢?起码王宇灿是这么想的。
但是!斜对面那户人家可不是!
要说是个坏人,倒是谈不上,不过孤僻招人烦的评价那肯定是有过之而不及的。王宇灿对他的印象第一是吵过架,第二是他跟正对面小姑娘家吵过架,第三是他跟物业吵过架。
他们这三户在这个楼层的最里面,因为老楼的格局问题,只有一扇小小的单开窗户,通风奇差,所以大家也都会随手清理一下家门附近的楼道,毕竟稍微一点异味都很难散出去,要是赶上夏天,酿上一周那可了不得了。
所以,主要还是楼道的垃圾问题。那户人就像生来给人添堵似的,永远都把垃圾放在自己门口,集满个六七八袋才一起带下楼去,试问谁想一大早出门就遭遇恶臭到呕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