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次遇袭事件,文刀才算真正领略到了什么是乌合之众。
徐砍柴他们是,刘仇他们也是,估计就算加上多少经过了自己一番**的曹三毛,如果严格按照E连战训水平,绝对一个个都过不了关。
唯一现在还未见识到的,就是大明的各种正规军了。不过根据史料和无数野史的描写,恐怕比一般土匪流寇也强不到哪里去。
当然也不能妄自菲薄。
如果单论凶悍程度,心狠手辣甚至是以命相搏,恐怕自己的E连最强的战士冷不丁过来,没有一个相对的适应期,八成还是会在个对个的较量中败北的。毕竟,那些小战士很多都是90后,在家基本上还是属于撒娇一群呐。
看到文刀脸色不好,刘仇更加小心翼翼了。
其实严格来说,从文刀这次拿药回来,包括刘仇在内的所有人都对他们眼里的这位公子,重新有了定位。尤其是在他决定三枪立威之后,刘仇到现在就连他自己都还是晕晕乎乎,始终处在一种惶恐和一知半解的混沌之间,他又怎么可能以一颗清明之心,对当下所发生的事情做一个有效管理和预判你?
一句话,因为突然身边失去了指导员和三大排长的这种固有模式的支撑,文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由于缺人和严重的时空时差,他对身边所有因为各种原因出现的人,只有稍稍顺眼一点,他都本能地想要划拉到自己碗里来。
比如那个连射他两箭的关田生,其他土匪昨晚连夜都被穿成羊肉串关了起来。可对这个本该严惩和重点警惕的危险分子,他却毫不介意地一直带在身边。
一直到今天早晨,刘仇等人都还是提心吊胆的。
不过很蹊跷的是,这边虽说只是山寨最靠外的一座山峰,但毕竟是山寨的屏障,距离山寨中心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照理说徐砍柴带着人过来一夜未归,那王原居然一夜都不闻不问?
也许就是那小喽啰说的,徐砍柴、王原两人根本就看谁都不对眼,两人谁也瞧不上谁。所以,一夜不见,正好彼此都落个清净。
第二天一睁眼,文刀想了想,还是将刘仇他们都叫了过来。
“各位,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昨晚我想了一夜,因为有了徐砍柴偷袭这件事,所以这柳树垭山寨原本是暂且不理睬的,恐怕现在必须要进去亲自看一看了。”
别人还没什么反应,曹红娘已经兴奋地站了起来。
“多谢公子,我替我爹爹也谢谢公子!”
文刀扫了她一眼,到底还是没敢把自己对他爹曹三毛的判断说出来。看到刘仇他们都不敢多言,于是低头看了一下手表道:
“但原计划是不变的,最晚今日午时,不管山寨的事情完成与否,我们都必须出发去与袁承志会合。所以,我们的时间并不充裕,这就要求每个人都必须出一份力。”
“公子你直接吩咐吧,要我们怎么做?”刘仇等人。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了。不说行吗,这明显公子是在要个人的表态啊。
文刀笑了,摆手道:
“大家都不要紧张,我还是那句话,在我还没有把你们彻底正式地扔进我的训练场之前,你们能做的,就是什么都不要做,只要跟着我就好了。嗯,当然,你们每个人的位置,以及进入山寨时的队列顺序却还是要有一个简单配置的——”
很快,文刀将六个人根据各人的体力和特长,做了一个合理分布。最后将自己和曹红娘、关田生作为第一顺序,放在了这个简单冲锋队列之前。
稍加演示了几遍后,文刀随即笑眯眯地让苗家兄弟小心扶起胖头陀,冷不丁地对关田生命令道:
“看到正前方那棵松树了吗?左边最底下枝头,随便射下一个松果,我给你奖励。”
关田生一听,一直萎靡不振的精神顿时活泛了起来,眯眼远远地瞅了一会儿,然后双腿立定,接过刘仇递上来的一弓一箭,看也不看,嗖地一声,羽箭急射而出飞向大树。
没等文刀说话,李记飞奔过去将羽箭捡了回来,一只松果赫然于上。
“死胖子,这箭术可还瞧得上你的眼睛?”
文刀接过羽箭看了一眼,顺势又将它递给了突然双目圆睁的胖头陀王杰,嘴里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胖头陀盯着羽箭看了许久,方才缓缓说道:
“公子,我也要射上一箭!”
哦,文刀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瞅瞅关田生,又瞄瞄胖头陀,最后却一摇头道:
“还是等你伤完全好了再说吧。关田生,你可否愿意暂时先跟着我,等他伤好了你俩比试一下箭术再走呀?”
关田生一听,脸上现出一丝隐忍的犹疑,不过很快就点头道:
“公子吩咐,小人岂敢不从。”
文刀点头一笑,上前几步,来到院中那个唯一的由石头垒成的“桌子”前,看着桌上已被自己一一打开并顺序摆放的一应物品,慢慢拿起一样东西道:
“这是压缩饼干,每人一包,可管七天。但要切记,一顿只能吃一块,否则撑死了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