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真难！”

夜将明不时翻阅手中的专业术语书籍，他装模作样地看了半炷香的时间。

收获的成果只有似懂非懂的专业术语，他最终放弃自我挣扎，由衷感慨。

夜将明放弃自我钻研后，主动向顾明烛谦虚请教。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发现自己开口讨教后，顾明烛似乎松了一口气。

她确实松了一口气。

若是夜将明再翻阅下去的话，她可能会忍不住先开口了。

她还想在他面前显摆一下的，要是他靠自己就学会了，那她岂不是没了用武之地？

至今顾明烛仍然记得当年在那个相似的场景中，她在夜将明手里遭受过的憋屈气。

她装模作样地看了半盏茶时间的专业术语书籍，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先开口询问了。

然而却被夜将明当场指出她的小错误：

“你连书都拿反了，竟然还想看得懂？”

“你以为你是我啊？倒着看也能看得懂？”

“来，我教你吧！这个词是这么理解的……先这样想，再那样做……”

“你听懂了吗？”

“不懂？”

“那我换个方式给你讲……”

“还不懂？”

“你立马给我罚抄十遍！”

“……”

夜将明那种目中无人、骄傲自负、睥睨一切的模样，令顾明烛至今记忆犹新。

如今的她，总算是报了当年的“一箭之仇”了。

不过，她不会用他的那种方式报复回来。

因为他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还是很尽职尽责的。

“时间果然是一个轮回不止的圆环，此时是起点，也是终点。”

顾明烛心有所悟，困扰她已久的难题，似乎已经初见头绪了。

“命运让我们在某个点相遇后，还会再各自奔赴未知的远方？”

“若有远方，此处便是！”

话音刚落，顾明烛多年固若金汤的境界瓶颈隐隐有了松动之兆。

但是她没有过多理会，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礼尚往来，教夜将明读书识字。

顾明烛没有好为人师的习性，相反她更喜欢趁着师尊不注意，然后偷偷出门去嬉戏玩乐，顺便欺负一下在路上偶遇的师妹。

虽然她每次出门偷玩一阵后，被师尊抓回都没有好下场可言，但是她依旧乐此不彼、不改初心。

若是哪天她有机会给人传道受业的话，那么她只会让别人自力更生、自个求索，最后自生自灭。

不过现在她有些享受为人师长的感觉。

无它，夜将明偶尔露出的崇敬眼神，让她很是受用。

夜将明勤奋学习的劲头、谦虚请教的态度，让顾明烛十分欣赏。

天赋绝伦、肉身强横、悟性罕见、谦虚好学，还是个天纵奇才。

他像是一块极其难得、未经雕琢的良金美玉，虽然已经长歪了。

她越想越觉得很喜爱。

别误会了，既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也是对未来师侄的偏爱。

思忖至此，顾明烛甚至会产生想要亲自雕琢夜将明一番的冲动，但是她怕自己把他带得更歪了，只好悻悻作罢。

把夜将明从歧途上拉回来的重任，还是交给小师姐来承担好了，她肯定能把他带回正途的。

“小师姐，你看师妹我对你多好啊！”

“不仅帮你找到了未来的大好徒弟，还将传道受业的重任交予你。”

“将来我们若是相遇了，你可要承我的人情啊。”

顾明烛的思绪，如同苍穹上的云海一般翻滚不息，仿佛刹那之间回到了当年辞别的那一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