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志忠说道:“王爷,支持御林军几千匹马,那不是问题。主要是四卫荒废多日,已经是一盘散沙,想重建困难重重啊。”
濯清说道:“我也不要从四卫挑多少兵马,一千即可。与另一千江南士卒混编,到时能者上,庸者下。善骑者为轻骑兵,善战者为重骑兵,其余为轻步兵。不合格者遣散回家。”
蔡志忠点头道:“那倒不难,十选一,总能有些模样。边关多年没有战事,王爷如此急切练兵为什么?”
濯清说道:“能战方能止战,马放南山、刀枪入库,那是给反叛者和入侵者机会啊。”
蔡志忠明显对这个话题有兴趣,问道:“那王爷觉得谁是敌人?”
濯清一指西北方向说道:“从目前来看,北方罗刹是外患,西北部准葛尔是内忧。”
蔡志忠接着问道:“那如何才能解决内忧外患?”
濯清说道:“目前罗刹在与突厥争夺克里米亚,在东方力量不足,最多煽动支持准葛尔。准葛尔近年来蠢蠢欲动,不断骚扰蚕食喀尔喀部。所以真正要先解决的是准葛尔。”
蔡志忠大吃一惊,从没听说过罗刹竟然在打仗,这小王爷不出门,知道这么多。
秦关、张平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情,明显两人更是身体都向濯清这倾了许多。
蔡志忠忍不住继续问道:“那王爷认为我们对准葛尔有多大胜算?”
濯清说道:“我们必胜!打仗第一就是道,什么是道呢?就是道义,就是正义。我们要把准葛尔多年背弃誓约,辜负圣恩,欺压骚扰蒙古各部的行径,宣传给天下人听。我们讨伐准葛尔就是替天行道,主持公义。正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与西域各国都发照会,说明此事,他们必定中立或不敢明着支持准葛尔,此战必定一战而下。”
秦关急切插话问道:“那第二呢?”
濯清笑道:“第二就是名,名就是师出有名。只要准葛尔举起反叛的大旗,就是讨伐的最好时机,名正言顺,堂堂正正。”
濯清继续说道:“第三就是强,以强胜弱,打仗从来都是以强胜弱,没有以弱胜强。”
久未开口的张平好奇地问道:“历史上有很多以弱胜强的例子啊,怎么没有以弱胜强?”
濯清笑道:“以弱胜强,无非也是局部以强胜弱:或以快打慢,是以我有备击敌无备,是以强胜弱;或调动对方,分散敌兵力,各个击破,是以强胜弱;或使用计谋断其粮道,或扰乱敌心,乘敌人混乱之时攻击,亦是以强胜弱。”
蔡志忠、秦关、张平都点头不已。
濯清继续说道:“朝廷与准葛尔谁强呢?首先准葛尔与朝廷作战,他处处要防,处处显漏洞,兵力无法集中发挥优势。其次我方补给虽困难,但也造成他必定认为我军行动缓慢。当我军出其不意,迅速出兵,以快打慢,准葛尔必败。最后朝廷国力远胜准葛尔,短期能调动的兵力、资源远超准葛尔。只要我们训练有素,就能迅速以很小的代价平定叛乱。即使短期无法平定,一年不行打两年,两年不行打三年,总有一天打垮准葛尔。”
蔡志忠忍不住喝彩道:“今日听王爷一席话,茅塞顿开,可惜我老了,不能与王爷并肩作战,实在是人生一大遗憾。”
濯清哈哈大笑道:“蔡公公不必自谦,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我还盼着与蔡公公一起饮马瀚海,封狼居胥呢。”
蔡志忠也是哈哈一笑,怎么也不肯濯清离开,说一定要不醉不归。濯清无法,只能多喝了几杯才从花子海回城。
收到“道、名、强”的三字胜论的密报,太上皇忍不住对皇上说道:“有他辅佐胤弘,我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