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应不凡被担架抬走,奚统领这才御起法器,率先赶到城主府内,径直走进书房找到应方。
“属下奚佑骄,前来领罪!”奚统领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应方面前。
应方正在看着封书信,闻言头也不抬,闲然道:“老奚你今天吃错什么药了,你我认识这么多年,有什么事直说便是,听说不凡今日去校场找你,莫非是他惹了什么麻烦?”
奚统领也不敢抬起头来,继续跪在地上,朗声道:“今日大少爷去校场找人对练拳脚,属下见大少爷意志坚决,便未阻止,如今…大少爷气竭昏倒,尚未清醒。”
应方听着这消息,却是并未有甚反应,继续说道:“你老奚办事向来妥帖,有你在一旁看护着,想来也出不了什么乱子,起来吧,给我说说不凡情况如何,他那神秘师父,是骗子还是真有本事?”
那奚统领这才站直身子,缓缓说道:“大少爷倒确是有不少变化,心志变得坚毅不说,身子骨也变得强健许多,光论肉身力量,只怕已经不弱于普通中期妖兵,打到兴起,拳风中更是隐隐浮现出些血气,依属下之见,只怕是修炼了什么刚猛邪异之法。”
应方听到此处,似想起些什么,从书案旁翻找出一番,找出张轻薄纸张,正是昨日应不凡交给陈管家的那张单子。
“牛犊、幼虎、血气…”应方看着单子,嘴里念念有词,眼中浮现出几分疑惑。
沉吟半晌,应方才舒展开眉角,蔑然笑道:“管他什么妖邪之法,我应方之子,本就该是最邪之妖,量这日落山脉,也没人敢打我应家的主意!老奚,若是不凡伤愈之后再去找你,尽管配合他便是。”
“属下遵命!”
“你退下吧。”应方恢复先前的淡然模样,吩咐道。
奚统领虽然早料到城主不会追究,此时却也是松了口气,赶紧退了出去。
见奚统领走出书房,应方这才又出声问道:“杨伯,此事你怎么看?”
杨师爷从一旁的屏风后走出,施施然道:“依老奴所见,这以血肉打磨自身之法,虽然不甚常见,却也只是因为进境缓慢、痛苦难熬而被淘汰,倒也算不得邪异,不凡这孩子性子要强,既然无法修炼灵力,学些外功倒也无妨。”
应方闻言沉吟片刻,才又说道:“保险起见,还是麻烦杨伯今夜去打探一番,顺便带些伤药过去,切记莫要表现得过于明显。”
杨师爷和蔼地笑笑,道:“老奴知晓,二少爷不必过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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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云跟着应不凡被护卫抬回小院,青鸢粉蝶赶紧将大少爷接进房内躺下,脱掉衣裳看去,竟是浑身青紫,满是淤伤。
好在应不凡出门前便已吩咐过,粉蝶早已备好了伤药,连忙拿出来,均匀涂抹在应不凡伤口处。
“嘶!”
涂抹药膏难免触碰到伤口,应不凡却是被痛醒过来,没忍住低吟出声。
两名侍女听见呻吟,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
眼见天色已晚,小院中却又走进一人,正是从城主书房过来杨师爷。
杨师爷也不通告,径直走进院内,绕着四周环视一圈,看见后院大木盆中的暗红液体,还有满地吃剩的兽骨,却是印证了先前的猜测,果真是以血肉锻体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