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乐见白尘真给了他五十金,扛着离开的时候,那是连蹦带跳的,把白尘都给看乐了。
打发走了阎乐,白尘才看向了白芷和那老仆。
“怎么不下车?进屋啊。”白尘见白芷依旧是在牛车上坐着,忙招呼道。
白芷没动,反而是那老仆老泪纵横的说道:“下不来车了,小主人刚去太原没几天,就生了一场大病,自那之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老天爷,不公啊!!”
白尘闻言,如遭雷击。
站不起来了?她一个瘸子?只因为听说了他蒙难的消息,便驱赶着一辆牛车从太原赶到了咸阳城?
白尘的胸口莫名堵得慌,他走到了白芷的面前,看着她,问道:“有没有看大夫?”
白芷语气很平静,笑道:“看过了,没事,他们说,是曾祖造了太多的杀孽,这是报应呢。”
白尘没忍住,直接抱起她来,回到了院子里。
“春夏秋冬!”他大喊一声。
“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我们正调教新送来的奴仆了。”昭姬衣衫不整的从屋子走出来,埋怨道。
话音未落,她就看到了白尘怀里的白芷,“这是……”
“给她洗干净,安顿好,我马上回来!”白尘的语气有些吓人,连昭姬都不敢造次了,她赶忙把春夏秋冬都叫了出来,并烧好热水,给白芷洗漱。
一路上风尘仆仆,白芷的脸上早就没有了本来的模样,也不知道为什么,还黑黑的,像是刚从铜鼎底下的炉灰里爬出来的一样。
白尘骑马,直奔咸阳宫,说明了找图宦者令,白尘又让图宦者令把夏无且从宫里叫了出来。
“太医令,劳烦跟尘走一趟,家里来了病人。”见到夏无且之后,白尘拉着他就要走。
“哎哎哎,你别急啊,我正当值呢,不能擅离职守的,你是我小老弟也不行啊。”夏无且急的大叫。
白尘:“陛下若是怪罪下来,都由我白尘担着,你快跟我走。”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咱俩亲如兄弟,我岂能让你给我担着,你首先得告诉我,发生了何事啊。”
夏无且在宫门前,跟白尘拉扯了半天。
正拉扯着,一位寺人从宫中走出,“太医令,你随尘左庶长去吧,陛下已经准了。”
白尘都没来得及谢恩,就把夏无且带回到了家中。
白芷在春夏秋冬的侍候下,已经洗去了一路的风尘,她被安顿在了白尘家的客房里,此刻正小口小口的喝着粥。
白尘进门便愣了一下,之前没法看清楚,此刻再看,却发现这白芷娇俏玲珑、面容白皙,竟格外的好看。
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恬静的气息,只是静静的喝粥,都令人不忍心打扰。
见到白尘,她甜甜的一笑,说道:“你回来啦?其实,不用麻烦的。”
“那不行,必须得好好看一看。”白尘的语气很是坚决。
夏无且走上前,手搭在了白芷的腕上诊脉,只片刻之后他就无奈的冲着白尘摇了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