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赵良却像是松了一口气:“你真的是锦鲤啊……”
陆星河摸不着头脑:“你信我?”
“信,因为我在许愿瓶里本来就没写清楚具体是什么事。我只写了,希望能让我度过这次工作上的难关。”
陆星河明白了,指了指放在天台那排供白领们中午来喝咖啡看书休息的沙发椅,二人走过去坐了下来。
沐浴着初夏上午的阳光,暖暖的,赵良的心情也稍微平复了些。他以一种放松的姿态靠在椅背上,好像暂时完全卸下了生活的重压,只想与一个陌生人倒倒心中的苦水。
他告诉陆星河,他是一家公司的推广部的组长,公司最近有一个新项目,需要推广部办一场露天的活动,给项目造势。
推广部有3个组,他们的部门经理要求每个组都交一份活动策划,最后择优确定一份。而没有被选中其他2个组,将要并入这个组,接受优胜组组长的调遣。
所以,这看着是一次活动策划的竞争,其实是一次降职危机。
赵良瘫在沙发椅上,几乎已经预料了自己是输家的后果。他沮丧地对陆星河说:“我们的部门经理才不到三十岁,但是曾经为公司策划过几次国际性的大活动,反响非常好。我都年近半百了,在年轻人手底下做事虽然没有怨言,但理念经常有不合。”
赵良点起一支烟,苦涩地吞吐着烟雾,继续说:“其他两个组的组长,思维也比我年轻,很懂得利用网络啊什么的来造势。我们部门经理的审美和理念跟他们是比较接近的。我真没用啊……一把年纪了,也想去学年轻人的东西,就是学不透。如果这次又要把小组并到别的组去,再降一级,我……我女儿会怎么看待她这个没用的父亲……”
赵良说着眼睛又红了。
陆星河暗暗叹了一口气。这恐怕是不得志的中年人的通病。
想要努力,可是不得要领,自卑使自我怀疑逐步加深,总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跟不上时代,可能还不禁嫉妒身边那些看似只是耍些小聪明就爬到自己头上的年轻人。
再加上家中伴侣、子女、父母的期待,这种苦闷日积月累,却连当众宣泄一次的资格都没有。如果不是到了崩溃边缘,又怎么会一个人偷偷到天台流泪舒压。
“赵哥,我觉得你其实不错。”陆星河换了个称呼,试图能让他觉得亲近,“你会为了工作和家人而自责,已经比很多把不得志当成理所应当的人厉害了。”
“小兄弟,你不用安慰我了。”
“我没有义务安慰你,我只是来帮你完成心愿,也就是度过工作上的难关的。”
“你真的做得到?”赵良看着他,眼睛里都是希望。
陆星河耸肩:“我也只能尽力啊,我又不是神仙。再说神仙也不是万能的,你看那些拜财神拜送子观音的,又有几个真的能如愿。尽力就好啊,但在真的输掉之前,我不是那种会先认输的人。我希望你不要拖我后腿。”
赵良怔了一下,突然起身冲向天台围墙,半个身子都伸了出去。
卧槽你这货被激将一下就要跳楼的吗!!!
陆星河猛地起身,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