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块。”他摸了摸口袋，示意自己只有这些钱。

年轻摊主没想到他还价这么狠，倒吸一口凉气，“哥们儿，您再给加点，这玩意可是我爸的遗物，他老人家生前最喜欢就是这个瓶子了，每天一回家就不舍得放下。”

“您要这么说，我更不敢买了……”赵克倒不是嫌晦气，但总觉得买这种瓶子有种牛头人的既视感。

年轻人忍不住甩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无奈道：“这样，您再添一块钱，我把那宣德炉一起送给您。”

“这是宣德炉？”赵克虽然没见过，但对这玩意儿的大名算是如雷贯耳了。

“仿的，仿的，正品宣德炉一共就没多少，我这个是民国时期的手艺人雷大家做出来的，您拿回家烧个香也有个用处不是？”

赵克还真被他说动了，所谓千金难买心头好，何况就只是这一块钱的差距，他也没还价，把那宣德炉抄手，掂了掂，分量还挺沉。

年轻摊主小声道：“这可是真用铜做出来的，要不是我妈嫌弃这些东西玩物丧志，让我给处理掉，我还真不舍得拿出来卖。”

每个古玩，都有一段自己的故事，真真假假的，赵克也没放在心，点头道：“行，三块钱，给您。”

从口袋里摸出来三块钱，把莲纹缠枝瓶和仿的宣德炉一起装进篮子里，就迈步朝这胡同口走去。

走没多远，他耳朵一动，发现刚才在摆摊卖票的老六也收拾了东西，不紧不慢地坠在身后。

微微皱眉，这地方到底龙蛇混杂，他孤身一人，也不知道对方有几个人，带没带家伙。

这年头，即使是京城这种首善之地，家家户户藏着枪的也不少，就算赵克觉得自己这一年来吃掌天瓶催熟的食物，气血充盈，力大无穷，也不想让人拿枪指着。

只是才出了胡同口，刚快走几步，想要避开这个老六，就听到一个声音道：“赵兄弟，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您说是吧？”

赵克停住身形，就见夜色中，自己身后影影绰绰跟着七八个人，除了刚才在鸽子市碰到的老六以外，还有昨天傍晚时候来找何雨柱送欠条的赵老虎。

“说的也是，那虎哥是什么意思呢？在这堵着我打我一顿？你们是一个个还是一起来？动家伙事儿还是赤手空拳？你划下道来，我接着就是。”

赵克也不走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也不觉得这点言语冲突犯得动枪，只要不用枪，他也不用怕这帮子人。

没办法，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不是开玩笑的。

“敞亮！”赵老虎居然还拍了两下巴掌，看起来有股子装逼犯的气质，“就冲小兄弟这胆子，我也不难为你，我们这里的人，你随便挑，打赢一个，你就走，打赢三个，我给你赔礼道歉！”

赵克有点懵逼，什么意思？

这不得来一句“我要打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