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李琼清清嗓子,悠然开口:“颜落这,我给大人备下一千五百金,一千赎身,五百是感谢大人的。”
闻言,阿狸满脸郁闷。
得,这开口就出去两千五百金了。
公子妥妥一个过路财神,完全不能管钱呐。
窦清风却微笑摇头。
花解语一走,百花阁的重担只能压在莫颜落头上。
十七岁,正是最好年纪,赚到到花解语那年岁,别说一千五百金,就是再翻个三五倍也易如反掌。
李琼毫不意外,依旧云淡风轻:“老大人可能不知道,我买了莫颜落的三日。”
这是真无中生有,完全虚晃一枪。
窦清风淡然:“这又如何?”
你是大才之人,时间越久,越能成为美谈,令莫颜落身价暴涨。
李琼:“老大人可能对我有些误会。”
窦清风故作惊讶:“哦?”
李琼:“我是个粗人,又生性贪婪而霸道,以至于玩过的女子不喜欢让外人完整的染指。”
窦清风似乎想到什么,面色微沉。
李琼:“颜落很美,如此美的姑娘,光想想她在别人身下承欢我便会发疯,所以嘛,临走前,我不保证自己能不能忍住不在她脸上留点记号。”
“对了,她那对脚好美,我尤其喜欢。”
窦清风愤而起身,怒目相向:“大胆,你当本官治不了你?”
李琼:“她卖我买,合律合规,你如何治我?”
窦清风厉喝:“大晋律令,恶意伤人者下狱问罪。”
李琼淡然耸肩:“要下狱也是三日后的事,而且老大人怕是忘了,我如何从西域回来的。”
窦清风额头唰的冒出冷汗。
杀僧呐,不算西域官军,光和尚就足足杀了七八十个。
大晋道家武夫一直想干,却十多年没人敢干的事,他干了。
这是一个做事完全不计后果的屠夫!
不放人就是得罪这个屠夫,他敢与整个佛教为敌,岂会在乎一个小小布政使。
偏偏,这厮周围围绕柳狸、唐延陵,似乎还有个杜宗元,气候已经初成。
来日一旦被逮到机会,分分钟全家升天呐。
窦清风心底儿嗖嗖直冒冷气,颓然坐下:“一千五尽数记在莫颜落名下,你们去找户吏办理便是。”
李琼拱手相谢:“那我便再拿出五百金感谢大人。”
窦清风决然:“不必,老夫可不敢有什么把柄落你手上。”
李琼再拱:“老大人似乎喜欢收集各种极品端砚,要不我改天给你送两块来?”
窦清风下意识扫过墙上字画,苦笑拱手回敬:“先生好广博的见地与学识,老夫服了。”
“这样吧,老夫做主,再给两位姑娘各降二百金,权当送给先生的见面礼。”
李琼拜谢:“在下不是不知好赖之人,老大人恩情,在下当牢记心头,来日必有后报。”
窦清风欣然送出门口。
离得远了,阿狸大赞:“公子好本事,一句话就省了四百金。”
“会咬人的狗不叫,时刻提防他的冷枪暗箭吧。”
李琼丢下一句,大步走向府卫。
阿狸正欲跟上。
唐延陵伸手拉住,悄声询问:“你家公子智计百出,想个赎出莫颜落的更温和方法应该不难,为何要把人得罪得如此死?”
阿狸为难,斟酌半晌,低声回答:“兴许是公子急着去做其他事,不想继续在汉中多耗了吧。”
唐延陵惊讶。
阿狸赶忙岔开:“小侯爷,我看石琼出手随便就是几百金,为何你如此穷?”
唐延陵:“他们是一等公,封地是座万户的大城,陛下又时有丰厚封赏,而我们唐家只是三等荣誉侯,封地不过紫霞山往外扩展五里,属地食邑仅七百户,大多还是要时常接济的山民。”
“我不瞒你,就你们昨晚赚的那些,快顶我们整个唐门的半年净收入,而我们唐家不算属民,光要养的就好几百口人。”
所谓食邑,便是可对其征收赋税的百姓。
这百姓泛指农民、商贾及士族等一切封地内在籍人员。
在封地内,领主拥有任免官员、组建私人军队的权力,不过军队人数依品秩各不相同,一品王公最多,三品荣誉侯最少。
如唐门,在编的正规军数量仅为三百,超过便是谮越,谮越便视同谋反,会遭到朝廷大军围剿。
阿狸:“那杜宗元怎那般富有,随便一借,身上都有超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