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帝在分封九华族时,不仅是给予其超然地位和土地人口,还在击败宗氏,少工氏之后,收集全天下刻有文字的石板,甲骨。销毁不和心意的――主要是违背冒犯只有天子才有祭天的权力这一理念的一些祭祀仪式。但又保存吸取了一部分一仪式,形成一套固定的新礼仪制度,启帝废了无数人力,刻录了多套,赐给了九华族。
所以在华都守藏室保有的启帝时代的文书,九华族也大半都有,这里面就包括最早的礼仪制度。
坝侯朝见天子后,第二天柏姬又在合宫拜见了帝后,繁琐的礼仪过后,柏姬才在雍宫以较轻松氛围中拉过椿姬手,眼中含泪欲泣道:
“姐姐出嫁后,妹妹一直以为姐姐从此深居宫中,怕是无缘再见了。”
说着终是忍不住,泪珠掉了来,柏姬本就美艳动人,用丝巾抹泪更是惹人怜爱。侍女们同柏姬在幼时相熟,也被引下了眼泪,雍宫卿也是感慨万千。
柏姬平复了下心情,又喜道:
“不曾想还有今天这团聚之日,定是昊天庇护。”
椿姬也是欲泣未泣的点了点头。
叙完情谊,雍宫卿问起华阳氏这些年如何了,柏姬叹息一声:
“一言难禁啊。”
华阳氏叛乱失败后,老华阳公被斩,椿姬几位兄长被杀,华阳氏宗家只有一个才十几岁的男丁了,被少帝指定为新任华阳公。老家臣合伯因为反对老华阳公叛乱而逃过一劫,剩下来的家臣推合伯摄政,奉命北上去寻找产玉料的地方,开始了艰难的迁徙之路。
当时整个队伍男女老幼加在一起不满三万人,遇到的第一个困难就是挡住去路的坝方,当时的坝侯不愿让华阳氏过去,堵住去半月,合伯前去交涉便明白坝侯是想收路财。
将所有丝绸,精美器具送去,不放行。
将十名最美的女子送去,不放行。
将几十名精于农事的族人和精于制造的工匠送去,不放行。
终于,合伯在众家臣悲痛欲绝的眼神下,将大部分祭祀祖先,传承七八百年的礼器用牛车装好就要送去时,一家臣轻声问道:
“我们可以把兵器送去。”
合伯回道:
“兵器没了,怎么保护族人?”
那人无言以对,转头以袖遮面拭泪。
年轻的华阳公双手张开,紧咬下唇,挡住去路,悲愤但无力的摇头,眼神传递着希望合伯不要将礼器送出的恳求,合伯满头白发,身材削瘦,走到华阳公面前,默然的跪在满是尖锐的细石块路上,华阳公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想将合伯扶起。
但少年人无力,扶不起合伯,泣声道:
“你起来啊,快起来……”
少年人变声期,声音有些尖锐,进入人耳像是悲鸣,众家臣终是忍不住也痛哭出声,其余族人也相拥哭泣,此时从衣着上已看不出身份地位了,不论华阳公还是合伯,还有家臣都穿了比普通族人稍微新一点的麻衣。
合伯因操劳过度,眼中布满血丝,但十分有神,嘴唇干裂,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道:
“主公当知道,礼器再贵重也是死物,人才是最重要,如果人都没有了,祖先又有谁祭祀?但只要人在,主公用心,族人奋力,华阳氏才能存活,到时还可以制造礼器。”
华阳公泣声点头,合伯又肃然道:
“主公身为一家之主,不可再露出如此妇人之态。”
华阳公又点头。合伯将礼器送到坝侯的城中,坝侯匆匆上前,震惊的合不拢嘴,双手张开,围着这一件精美,透露出古朴韵味的器物绕圈,久久不能言语,那被精心设计的造型,活灵活现的奇兽,变化万千的纹样散发着一种对所有看见它的人莫名的吸引力。
坝侯瞪大双眼,不肯眨眼,害怕一眨眼,这些巧夺天工的青铜器,就自己飞了,不敢大口出气,胆心自己的气息惊动了那上吓人的奇兽。
坝侯的臣子也在外围伸长脖子,推推嚷嚷着极力想看清这些器物。
好长时间,坝侯才回神来,回到位子才长出一口,依然目眩神迷,感到那些什么美女,工匠加起来也不如这里一件青铜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