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侯昌急往荣江上游赶,骑兵当先,莫侯昌立于战车上,随战车部队急行,后是轻兵,最后是甲士。
至正午,斥候来报,探得对岸曼国西军已停下休整,没有要渡江的意思。莫侯昌困惑,亦领军至曼军北岸停下,见曼军正生火造饭。
于是将战车排成一列面向江岸,将士于车后轮流体整,骑兵来回游戈探察。
至下午,曼军又往北行,莫侯昌亦追随,到晚上,曼军又安营扎寨,莫侯昌知敌军是想让自已与主力分开,但也只能一面与荣城通信不断,一面防曼国西军渡江。
第六日,两军夹江而行至上游,已越出平原,到了丘陵地段,莫侯昌心中越发不安,不知曼军是何计策。
这时曼国西军停下扎营,命士卒就近伐木,军中工匠就地造船。船为平底大船,一次可载二百人,昼夜不停,通宵达旦五日造得一百多艘。
这种船只求临时过江,不求江中水面作战,也不要求多好质量,只求不翻不沉不散架即可。
船一造好,征贯率大军渡江,每船两侧各十五人划桨,另外五十人将盾牌举至头顶,将船上的人覆盖起来,如同乌龟,尾端是十八名弓箭手和一名击鼓手,鸣金手。
日至上午,天光大照,凉风渐起,曼军共一百多艘如此龟船停于江上,征贯一声令下,鼓声大作,所有士卒喊着有节奏的号子,每船两侧伸出的木桨飞快划水,整齐划一,气势磅礴乌泱泱的一片急速往北岸去。
曼国西军在造船时,安南府左军也没闲着。左军南面是江,东面是林子,西面是缓坡。
莫侯昌命三万士卒连夜在河边筑起长三百米,高三米,宽三米的土垣,拦在曼军渡江处,离江面仅五米。
又将林中树木伐倒,树枝削成尖刺斜插地面,树干又弄成木墙,长面满尖刀,形成刀墙。
曼囯西军划船至北岸时,途中少了不了冲撞,自沉两艘,其余船中漏水已至脚踝。见进入射程,左军将官一声令下,站在土垣上的一排四百弓箭手一齐放箭,箭矢出也不管结果,又开始搭弓。
铁制箭矢射在蒙皮木盾上陷入进去,持盾人受力闷哼,有的掉入水中,极少数穿过盾的缝隙之间,射中人。
莫侯昌立于山丘上,见曼国西军一百艘船至岸时已散开,很明显的分成三部,一部五十几艘船,共一万多人攻平地,一部二十艘船绕上游,企图从难登岸的陡峭山丘处上岸。一部四十艘船绕下,肯定要从东面林子至河岸的滩涂地或者更南登岸。
莫侯昌早已命左副将领五千甲士,二千弓箭手至西丘,以上守下的地理优势拦截。又命右副将领五千甲士,一千弓箭手至东林驱赶,自已主守平地。
曼国西军主力虽遭弓箭射击,但已经登岸,河一停滞,船上的士卒就跳下船,淌着泥水咆哮着往岸上冲,却见木刺,前排人有十几被后面人推挤着被木刺扎寄身体。
便有将领急吼住,随后开始在对面土垣上弓箭手的轮流射击下,一边快拔走木刺,一边让人反击。
双方距离太近,命中率高,而曼军一部份登岸拔刺,一部份还在水军,双方乱射都能击中一人。
不多时,曼军就去掉大部份木刺到了土垣边,上面还有弓箭手,但更多是手持戈戟的甲土,粗壮的手臂挥舞起落间,面目狰狞的往下或刺或扎,多向敌军头,脖子处下死手,但也有被下面的敌人连矛带人拉下土垣,然后被乱刀剁死。
土垣虽不高,但里面夹杂着尖锐树枝,全部密密麻麻的支出面向江,如同刺猬,曼军深受其害,往向爬不仅要受墙上人的攻击,还会被突出的树枝划破身体。
征贯眦睚欲裂,他在南岸虽见对面建土垣,立木刺,但不以为然,甚至庆幸对面竟想以土垣阻敌。
万万想不到对面敌将如此阴辣狠毒,手段百变。原本渡江,多是岸上守军陈军例阵于江泮,不使敌军上岸,将敌军强行推至水中,甚至会在敌军还在江中时就射击阻挡。
结果对方不仅放自已过江,然后重重阻拦,用木刺作缓冲,使己军不能快速登岸,又在土垣上做手脚,使自已伤亡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