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人不知道的秘辛,三个人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朱朝宗又倒了一碗水,递给刘七郎道:“喝一碗水,润润嗓子。”
看着三人渴望的眼神,刘七郎慢悠悠喝完水,好整以暇地放下碗:“吴员外名唤吴长生,十八年前来我村,买了五十亩地,那时我在他家里做短工,吴夫人膝下有个儿子,约摸五六岁,甚是可爱………”
郝四插嘴道:“不对,吴家少爷今年才二十岁,十八年前,他只有两岁。”
“人都说吴员外有一个儿子,实际上他有两个,现今的吴宾是年幼的那个”
“那年冬天,大官人带着两个儿子到湖口县城访友,回来的路上遇见一只大虫,追了他们一里多地,他当时还没发家,并未带着仆役随从,可怜三人只有两人逃得性命,大儿子教大虫叼了去,后来村民满山寻找,只寻得一只虎头帽,人却没了”
清钰道:“是不是黑风口那段路”
“正是,那条路正处于去县城的路上,原本以为冬天没有大虫,谁知刚巧就碰上了,父子两逃回村里,大儿子没了,小儿子也生了惊吓,回到家中失了魂魄,眼见着要叫阎王招了去,幸得一个游方僧人上得门去,念经招魂,服了汤药,这才捡了一条性命。”
“那僧人离去时叫夫人皈依佛门方能保的儿子一世平安。吴夫人这才做了在家的居士,照那僧人吩咐,一家人只供奉佛门比丘,不拜外神。要说真是佛祖保佑,自那时起吴家便发了家,吴宾也无病无灾长到二十岁,吴夫人念佛行善实则有莫大的功效。”
三人听了故事,唏嘘不已。朱朝宗觉得古人真是多难,以古时的医学水平,受了惊吓就能丢了性命,平均寿命低那可不是说说而已。
清钰则道:“善有善果,无论佛门道门,这道理都是一样的。”
郝四则是另一种感受,愤愤不平道:“我家中母老虎一天到晚念经拜佛,怎我的运势就不见一点好转呢。”
刘七郎笑道:“你有田种,有衣穿,要转什么运?怕不是桃花运吧,要你老婆为你念经拜佛转桃花运,那可难的紧呢,昨日还见你老婆对你吼叫呢”
朱朝宗也笑道:“要交桃花运其实也不难,做好功课即可”
郝四急忙问道:“什么功课?道长可有法门教我”
朱朝宗道:“这转运呢,首先要有信念,先练心诚,每日在风起时,迎风大声念三声:‘我要交桃花运’,只要你坚持三日不缀,第四日定能得偿所愿。”
郝四疑惑道:“这样就可以了?有没有什么诀窍”
朱朝宗正色道:“第一,要坚持三日,一日都不能少,第二,要在风起时念,其他时辰念是不行的”
郝四道:“什么风都可以么?北风?东风?”
朱朝宗一本正经道:“只在吹‘枕头风’时有用”
刘七郎大笑,清钰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刘七郎笑道:“要有枕头风吹,还修什么道成什么仙,古人不是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嘛”
郝四胀红了脸站起来,道:“道长说笑了”,转头拿起锤子,“快干活吧,日头都快下山了。”
朱朝宗边收拾碗边寻思,对吴员外大感兴趣。
做玻璃要有木炭,要找粘土做坩埚,要先制造纯碱,科学实验和工业生产本质上都是一个试错的过程,在简陋条件下需要大量的实验和调试,才能保证玻璃造出来一定的质量,才有商业价值。
这一切都需要先期投资,平常人没那么多钱,有钱也没那个胆量投给他,他这种只知道大概,细节全靠摸索的创业者,风险太大,投资失败大半身家就没了。
只有大富之家才会投一些看起来不靠谱的项目,因为那点钱对他来说失败了也不伤筋动骨,成功了可获得百倍收益,算起来还是划算的。朱朝宗前世对天使投资人的定义也是那些有闲钱愿意做主业外投资的投资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