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朝宗飞快抓住银锭,丽娘却不放手,两人各抓银锭一边,丽娘展开一个妩媚的笑容,道:“我有一个条件,不知道朝宗道长能否答应”。
“丽娘但说无妨”,眼看投资就在眼前,朱朝宗心痒难搔,便有十个条件也答应了。
“你能否每隔四五天,便来告知奴家烧制的如何,也让我好心里放心,烧制不成也不要一溜烟跑地没影。”
“丽娘放心,我每隔四天就来向你报告一次,免得你担心”。
“你来时不要穿道服,从后门进来,不要惊动他人,这生意只得我们俩做。”
“你这可是两个条件了”
“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嘛”,丽娘娇声道,眼睛向他望过来,似有意似无意,娇容媚笑,令人心神悸动。
朱朝宗伸出头到窗外,看了看院子里的情形,转头说道:“成交,你若是不留门,我爬墙进来,院子里没有狗吧”。
丽娘掩嘴轻笑,“没有”。
“那我来时以狗叫声为暗号,汪,汪,汪”。
丽娘格格娇笑,头上银钗乱晃,将两锭银子放在他手中,又掏出20文钱加在银子里。
“成交,这是买衣服的钱”。
婢女送他出来的时候,朱朝宗连那傲气的婢女都觉得分外顺眼,和她套近乎:“敢问姐姐怎么称呼”。
那婢女木然道:“我叫喜儿”
朱朝宗一呆,脱口道:“你爹是不是叫杨白劳”,只有被老爹卖进财主家,才会这样一脸的丧气。
喜儿奇怪道:“我爹姓杨,但是不叫杨白劳”
朱朝宗醒悟,在宋代买卖人口官面上是不允许的,大户人家的婢女一般都是雇佣的,而且朝廷多次下令雇佣不许签长契约,防止人身依附。
朱朝宗拿出刚到手的投资,数了10文钱,递给喜儿道:“有劳了,有劳了。”
喜儿脸上立马浮出了笑容,接过铜钱道:“谢谢道长”
吴家大院正房。
吴长生手抚着脖子,仿佛才从事情中回过神来,恨恨道:“这逆子想掐死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十八年前就该让他叫大虫叼去,如此忤逆不孝,生子如此,还不如没有”。
吴夫人坐在一旁,暗自垂泪:“自从大郎没了,他就入了魔障,当年文智禅师救了他的性命,十几年来没有异样,我当他就此好了,谁知他去年又犯了,今天这事如果不是见机得早,又是一大祸事”。
看吴长生没有反应,大声在他耳边说道:“二郎是入了魔障”。
“魔障,你何家的降魔道不是厉害吗?怎不去降服”。
“心魔难降,我家老祖宗也没有办法,我禁了道士上门,连亲戚也走动的少了,还是防不胜防,文智禅师说,心病还需心药医”。
对吴长生耳朵喊道:“心魔难降”。
叹了口气,吴长生喃喃自语道:“心魔难降,心魔难降……”。
半晌没说话,摸着头上的白发,眼中露出一丝哀伤,道:“大郎去了,只剩下二郎,他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可却如此对我,这家还像个家吗?我平日里积善修德,自问不输于他人,老天怎如此慢待我吴家”。
过了一会儿,吴长生坚定说道:“他不拿我当父亲,我还当他是儿子,在心魔未消之前,要让这个家好好过下去,我只有三个字,避开不见!”。
吴夫人道:“官人想把二郎送出去?可是他不在我身边,没有我守着,不知会闹出什么事儿来”。
吴长生道:“出去?是的,我出去,不用你送,我去江州太平兴国观住一段时间,你在家好好看住他,不要刺激他,过个一年半载,兴许能消去魔障”。
吴夫人点点头道:“官人去江州?也好,二郎这样子,我不守在身边实在不放心”。
吴长生不悦道:“约好?我没有约好,跟谁约好?还不是为了你的宝贝儿子,你怎么不信我”。
吴夫人道:“信,我信,你说娶丽娘回来掩人耳目,我还不是允了你,”。
吴长生道:“夫人可曾见过我去她房里,几十年的夫妻了,我怎会骗你”,甩了甩衣袖道:“你帮我收拾一下,明日我便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