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见楼下有人么”,朱朝宗大怒,闻了闻衣服上的水,隐隐一股臭味,不知洗什么的污水。
楼上没人回应,吱呀一声,窗子又关上了。
朱朝宗怒不可遏,捡起晾衣杆,冲进炊饼铺,左右查看,找到楼梯便要冲上楼去。铺子里右边是待客的桌椅,左边是炉灶,一个伙计站在灶台边,看他满头水迹,也不阻拦,自言自语道:“这个月第三次了………”
噔噔噔踩着楼梯上了楼,楼上是间卧房,正对着楼梯的是一张床,床上挂着布帘,素花的被面,瓷质的枕头,房间里整整齐齐收拾地很是干净。床左手边是靠街的窗子,阳光透过窗纸照在窗下的桌子上,桌上一只木盆湿漉漉地往下滴水。
房间里有两个人正在说话,一个年纪不大地男子,少年模样十分年轻,约莫十六七岁左右,目光清朗,眉清目秀,面色如玉,整张脸看上去十分俊秀,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服,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
另一个老妪模样,弓着背靠在桌旁,花白的头发胡乱盘在头上,脸上如老树皮般满是皱纹,身上衣服也白一块灰一块布满油迹,腰下灰色袄裙上打了一块大补丁。
朱朝宗握着晾衣杆,怒气冲冲说道:“谁泼的水”
老妪转过头来,恶狠狠地道:“是我,怎么了?”
“淋到我头上了”
“淋到你又怎样”
“你泼之前怎不看一下”
“你走路不看天,泼到活该,你拿着棍子干什么,想打我!”
“你还有理啦,你…….哎…哎…你干嘛”
老妪从桌子下面摸出一根捶衣服的棒槌,一瘸一拐走到朱朝宗面前,照着他没头没脑乱打。
“这街上的泼皮没一个敢在我家撒野,你是什么东西,滚出去”
朱朝宗举着衣杆招架,不住地往后退,老妪边打边追,两个人在房间里一追一退,满屋子乱窜。
“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年纪都活到狗肚子里了,哎...哎….茶壶可是你自己打碎的哦”
“我打死你个无赖,打打打”
那少年抢上前来劝架,喊道:“不要打了”,找了个机会抓住老妪的手,“贵婆,你歇口气吧”
“欺负我老了”,老妪拄着棒槌喘气,她腿上不利索,虽然向前追赶,却没朱朝宗退的快,几棒子没一个打到对手,自己却累地气喘吁吁。
“想当年我一个打十个,没人敢在我面前呲牙,我虽老了,教训你这无赖还是绰绰有余,今天不揍趴你我就不姓王。”
又对着那少年道:“小子,你刚才那事想都别想,没门”
“贵婆?姓王?你是城南王贵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