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神玉谷被人打进了谷中,哪怕有前辈调停,神玉谷的代谷主也发誓十年之内封闭神玉谷,并交出了不少东西作为赔偿。”
“那是他们活该,遭逢大变不想着团结起来,反而先内乱了,为了一个谷主之位血脉相连的兄弟都打生打死的,真没想到神玉谷剩下来的人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说起来,要是早知道婚礼上会发生那些,不管怎么说我都得想办法混进去看看。”
“是啊,听说玉惊羽……”
酒楼里,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靠窗而坐,饶有兴致的听着不远处一桌江湖人的话语。
手中店家自酿的柿子酒带着若有若无的甜意,不过安晴只是拿在手里闻着,并没有喝下去。
“你真的还要和我们一起走吗,现在的话,还有后悔的余地。”安晴看向对面坐着的凌向晚。
灵山派虽然势大,但是这里离灵山派已经有近千里之遥了,灵山派管的再宽也管不到这边,凌向晚若是想要隐姓埋名的生活下去,并没有什么阻碍。
凌向晚神情中带着迷茫,但依旧选择跟着安晴走下去。
他们这段时间赶路赶得并不慢,中间虽然因为安晴的身体耽搁了两天,也很快到了西部地区的山林前。
他们停留在这座城镇,主要是为了准备一些干粮和衣物,接下来的路程并不轻松。
茫茫的山林之中,树叶层层叠叠,遮住了天光,哪怕是正午时分,林中也是一片昏暗。
这里人迹罕至,根本就没有路,而安晴这具身体还虚弱,三个人费了很大功夫才来到一座山谷前。
“这儿是我从药魔手中逃出来之后藏身的地方,别看旁边就是雪山,气候寒冷,但山谷之中却四季如春。”
“那就将师父师母葬在这里吧。”安晴看着灰袍男子后背上背着的黑木盒子,轻声说道。
山谷中有一间简陋的茅屋,凌向晚看到安晴和师兄在说话,便自觉的去准备自己晚上住的地方了。
看着土堆一点点的堆起来,安晴和灰袍男子怅然的看着坟墓,久久无言。
“师妹,你不会原谅我的,对吧?”灰袍男子突然出声问道。
安晴点了点头,“嗯,师兄,我不会原谅当初的事情的。”
明明安晴说出了这样的话,灰袍男子却笑了起来,笑得非常欣慰。
“那就好,”灰袍男子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师妹,保持住这个想法,不要去原谅任何对你造成伤害的人,不管是谁。”
灰袍男子贪恋的看着师妹熟悉的面容,他从来没有想过让师妹不介意他当初的行为,他不希望师妹再受到伤害了。
“你现在身体虚弱,我这边还有些补身体的药,再加上从神玉谷带过来的,够你用一段时间了。”
“我这两天再去山上看看,给你找些药。”
灰袍男子说着,对死去的玉惊羽更恨了。
他的小师妹当初虽然不算是高手,但内力也不算浅薄,从小到大更没有生过病。
而现在的安晴,不仅一身武功没了,连身体都虚弱到这个样子,甚至有损寿命。
安晴不喜欢别人的絮叨,但是看着灰袍男子脸上始终没有取下来的铸铁面具,打算把他想说的话听完。
不过,药就不用了。
“师兄,你要走了吗?”安晴看着反复叮嘱她的灰袍男子。
“师兄,不要骗我,无论因为什么理由,我都不喜欢被欺瞒。”
“师妹,不,小晴,”灰袍男子换了个称呼,他眼中有几分不舍,“我要死了。”
当初,他在江边的芦苇丛中挣扎了几天,被药魔救了下来,药魔救他并不是发了什么善心,只是看他生命力顽强,觉得适合试药。
他在药魔手底下撑了两年,找到机会反杀了药魔,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