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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祤糊糊涂涂被人带到了楼下,又糊糊涂涂的被人架上了车,不知过了多久,受马车颠婆的原故,司马祤清醒了不少,他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刚才那名身材高瘦的下人,仿佛从来没有见过,再说忘仙楼到赵王府也就一炷香的时间,怎么时间过去这么久依然不见停车?
“停车,停车!尔等贱奴,不认识路了么,尔等打算将本侯带往何处?”一面呵斥赶车的下人,司马祤摇摇晃晃起身,打算出去看看。
就在这时,马车的布帘被撩开,夜风灌进车厢,烛火顿时摇摆不定,随即,一名男子挤了进来,并随手放下布帘。
盯着来人看了半天,司马祤甚至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脱口问道:“怎么会是你?”
脸上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来人道:“世上只有千日做贼的道理,哪有千日防贼的对吧?无论之前七郎有什么得罪之处,都不重要了,今日前来,便是为了结这段恩怨!”
打了个冷颤,司马祤问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撩开右手衣袖,随即露出一把小型钢弩,石韬笑道:“你说我想怎样?”
“你敢刺杀本侯?”司马祤似不敢相信。
“既然霸城侯欲置我于死地,我来杀你,不是很正常么?”
“你若敢杀我,父王手中三千宫卫必定踏平你石家.......”
噗!
望着胸口处的箭头,直到这会儿,司马祤仍不敢相信石韬敢犯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举,他是皇族,身体里流淌的是司马家族的血液,自己派人杀他,最多被夺去爵位、关入金墉城,就连抵命的可能也微乎其微,可石韬杀他却又不同,刺杀皇族,等同谋逆,死,那是一定的,甚至还会牵连整个石家。
“赵王是个大BOSS没错,可你司马祤却只是新手村练级用的小怪而已,杀了又如何?”
随手扯了一块丝布,盖住司马祤的头,石韬竟然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说实话,亲自杀死司马祤,跟命令石方杀掉辛五,无论从视觉上,还是内心的感触自然有着天壤之别,此时,他正驱散内心的不安与恐慌;
有时石韬自己也很奇怪,随着他到这里的时日越长,内心某种放飞自我的情绪就越发浓烈,先是命令石方杀了已经失去抵抗的辛五,而后更是精心导演了今日这场暗杀行动;
这样的改变并非偶然,而是一桩桩、一件件的教训唤醒了他心中的那个小恶魔,青衣只因不小心将酒水洒在孙秀的衣襟上便险些招来杀身之祸;甚至都不清楚为何招惹了霸城侯司马祤,便差点掉了脑袋;像兰蔻这样的尤物,竟然只是赵王用于笼络他人的工具.......
强者为尊这句话,古今皆宜,但在这大晋,却显得更加赤裸与血腥;若没有力量,男儿的尊严,女子的贞洁,甚至性命,全都只能任人践踏;
想要改变这个时代,只能先改变自己,这是石韬唯一的选择。
不知过了多久,石韬脸上再不见一丝疲惫,撩开马车的布帘对青衣说道:“将马车推下深涧,再与石方汇合,你也不用再回去了!”
秀发飞扬,青衣回头望着郎君,发现对方跟先前似乎又有了些许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