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开门一看,左床上的一个大叔醒了,筱烟还没醒,大叔见了他俩就问:“干什么的?”
小辉结结巴巴地说:“呃...我是给她送饭来的。”
说着指着筱烟,大叔又看向那个缠了一身绷带的,只听他说:“我...我是跟他一块来的。”
大叔闭上了眼睛说:“还没醒,出去等着吧!”他二人赶忙小心翼翼关了门,一个箭步坐到椅子上,两人赫赫达达地拉着手笑。
后小辉缓了一下说:“哇,怎么他醒了!”
小毛说:“他是不有起床气啊,好吓人啊,而且还没认出来我。”
小辉说:“他不也没认出来我。”说罢两人没了意思,坐在那里傻等。
后终于霄玉老冯媳妇上了楼,看见了他俩,一问得知谷坡醒了,才拉着他俩进了门。
他们进门一看,两人都已经醒了,筱烟已经好了很多,正坐在椅子上给谷坡剥鸡蛋壳,霄玉说:“哎,今儿脸上气色好多了。”
说着笑着过去揉捏筱烟的脸,转眼一看谷坡,说道:“醒啦?跟个大神一样躺着,还叫你闺女给你剥鸡蛋吃,真会享受!”
说罢一指头按上谷坡的额头,只听谷坡一声叫唤,说道:“哎哟,我头正疼着呢,你还按!”
霄玉说:“疼?疼死你!出了那么大的事我都还没倒下,你先倒下了,可见是个靠不住的。”
谷坡笑着说:“好好好,你厉害,我哪儿敢比你厉害,我只有比你先倒下的,断没有后倒下的!”
老冯媳妇上前笑道:“这俩一醒了见着就拌嘴,听着叫人好笑!”
霄玉说:“妹子,你看他,不照气的那样。”
老冯媳妇说:“好了,好了,人不醒呢你天天哭,人醒了呢你又天天骂,以后只当多疼疼小坡子,昂!”
筱烟把鸡蛋送到谷坡嘴边,谷坡张嘴一口吃了,霄玉见了又说:“哪有你那样吃鸡蛋的,恨不得连我闺女手指头都咬下去,咋不噎死你!”
筱烟回头只笑,谷坡果被噎住了,边咳边拍着喉咙,众人见了大笑,筱烟又忙递上水到嘴边,谷坡又一饮而尽,温水下肚,顺了喉咙,舒坦的啊了一声。
谷坡又说:“你这个人啊,就见不得我好,我好一会,你就能恼一会。”
霄玉说:“好了,跟你说正经的,前儿你晕着的时候我叫你家那几个的姐弟们过来商量了一下,大家决定还是要给咱爸立个碑,再好好走一遍,你没听小龙他几个说那天晚上的事吗?引魂灯,引魂鸡这种东西,要么别弄,弄了就得信,你可知道一夜灯熄了多少次!甚至连鸡都能跑了,那还是你亲手绑上去的,你说说,是不是不信邪不行!怨不得回来一家子都跟散了似的,莫名其妙的出这么多事!怕就怕事还没到我们家头上,到了可就完了!”
谷坡说:“还没到吗?我这一觉已经进了半门槛的鬼门关了,要不是俺小弟拦住了,只怕我也进去了!”
霄玉拍头骂道:“撕烂了你的嘴的!你就这么咒你弟!他人还没找到怎么就说人死了!你还是做哥的呢,这么现世!”
谷坡说:“唉...都怪我,一句话没好好和他说,就激得他能跑去跳河,哎呀我的个神来啊!”
说着带着哭腔,霄玉说:“行了,别哭了,又哭晕过去!”
接着又说:“筱云倒是有些下落了,说不定过几天能找回来。”
谷坡听了心里大惊,坐起问道:“真的?”
霄玉等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给谷坡那天小辉做的事。谷坡听完大为赞赏,叫小辉来到床边,双手捏着他的胳膊,上下打量着,又是笑又是夸赞,此类不在话下。
众人说话期间,一位医生带着随行护士进来询问一遍谷坡的近况,后说道:“醒了就没大问题了,脑袋冲了血还是比较危险的,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只是以后这方面要注意,不能太激动或者太亢奋了,这次的晕眩持续时间还是比较久的,还是多住院观察几天。别吃辛辣的,不可再过量饮酒,注意饮食调节适宜。其他的没有什么大问题,小丫头呢,以后也要多注意这方面,你这种突发性的吐血一部分也是神经刺激过强导致的上消化道出血...”之后喋喋不休,像背着医书,好歹说了半天终于走了。
众人复又坐倒,谷坡一眼又看见那个缠绷带的男孩,伸手问他:“你是谁家的来着?这一身的伤是咋回事?”
小辉拉着小毛说:“他就是小毛,毛向林。”
谷坡忙说:“哎哟,小林子?你这一身是咋回事?”
小毛说:“昨天过来送饭,路上壶被一个要饭的趁人多顺走了,我后来找着跟他打了一架。”
众人一听唏嘘不止,霄玉,老冯媳妇忙上前扶着问寒问暖,问东问西。后越想越气,几人坐在一处大骂要饭的不是东西,世道太乱此类。筱烟也走到小毛跟前嘘寒问暖,问他脸和胳膊还疼不疼。小毛手舞足摆,坐在椅子里非常紧张。小辉一会看看小毛,一会看看筱烟,听着他俩对话,时不时也插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