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那些蠢货,随我去县衙。”陈琦说完,大步流星的向驿馆外走去。
秦奕等人找了一个驴车,将吕灿等人丢上驴车,赶着驴车向县衙走去。也不知道秦奕这家伙从哪找来一口车轮大小的锣,边走边敲,嘴里还喊着吕灿的罪行。如此行为艺术般的行径,顺利的引来了一大帮人的围观驻足。
几分钟后,驴车来到了被人围的水泄不通的县衙门前。
县衙门前的空地上,原本是非常清冷的,鲜少有人来的;此时却像极了菜市场般,人头攒动,各种穿红的戴绿的的人们都挤在县衙门前。踮着脚,往县衙里瞧着。
驴车的到来,像是在滚热的油锅中滴进了一滴水般,瞬间嘈杂沸腾起来。有一些人看到躺在板车上的吕灿,恨得牙床子都咬出血来了。如果不是有所顾虑,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口的生撕了那班车上的人渣。
秦奕见状,嘱咐其他人将吕灿等人带进县衙,现在还不是让他们死的时候。众人见状,像拎死狗一样将人都拎进县衙之中,丢在公堂之上。
陈琦此时正和吕静坐在二堂之中,二人分宾主落座,吕静认真的给陈琦汇报昨天晚上安排的事。
“回大人。吕家人正在来的路上,其他两家的人已经到了,就在县衙之外。”
“刚才那两个富家子弟的族人就送来拜帖了。”吕静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红色拜帖。
“他们还送来几箱珠宝,不过我没收,让他们退回去了。”
陈琦点点头:“和我想的差不多。这些人已经习惯了用钱摆平所有事了。不用管他们。”
“今天就不必县尊大人提堂了,由我全权处理吧。免得给县尊大人找麻烦。”
吕静尴尬的挠了挠头,他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陈琦开口。但是现在陈琦主动开口了,刚好就坡下驴。
“那就有劳大人了。下官在旁听候吩咐。”
吕静不敢提堂是怕得罪权贵,但是又担心处理此次事件会有啥好处自己捞不到,所以选择了逃避。
陈琦轻笑一下,没有揭穿吕静的小心思。起身将衣服整理一下,来到大堂之上。陈琦迈步走向官座,手中惊堂木一拍:“肃静。”
差役两旁排列,秦奕等一众随从在差役身后站定。府衙门外,人头攒动,吵吵嚷嚷的像是去了农贸市场似的。
“来呀!将府衙正门敞开。”陈琦向面前的差异吩咐道:“告诉门外的百姓,都可以进堂前听审听判,但是不许狂言造次。”
差役头抱拳领命,带着人将六扇门全部打开,并向在外观看的百姓们,宣布了陈琦的规矩。百姓们纷纷鱼贯而入,走到大堂门口两米处的小院中站定。
陈琦看着有些狼狈走回来的差役头笑了笑,向着大堂外喊道:“年纪大的,可在院中小坐。请各位莫要胡乱插话,胡乱说话。认真听审听判。”
大堂外的百姓们都识趣的闭上了嘴巴,不再废话。
陈琦正襟危坐,手中惊堂木一拍:“堂下之人,报上名来。”
吕灿昨日险些被秦奕给摔死,好在秦奕后来给他度了一丝内力,吊住了他这半条命。现在的吕灿别说说话了,能喘气就是万幸了。
差役头见状,上前一步道:“回大人的话,堂下之人乃是牧州吕灿。”
陈琦点点头,拿起面前桌上的纸念道:“吕灿,牧州人士。此人无官、无职、无品、无秩,昨天夜间私占驿馆,威胁驿丞,招嫖纳妓,辱骂朝廷命官,被本官拿下。后经受害人检举,此贼在府中私设公堂,奴役百姓,男盗女娼,无恶不作;甚至胆大包天,私藏家甲,收买死士,企图杀害朝廷命官,罪同谋反。”
“现在,本官开堂问案。凡受此贼欺辱者,今日午时之前,皆可上堂告状。本官绝不偏袒,定要追究到底。”
陈琦话音刚落,大堂外就一瘸一拐的走进来一个架着拐的年轻人。来到大堂之上,双膝跪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皱皱巴巴,已经有些发黄的绸布,那赫然是一张诉状。这年轻人已经完全看不出个人样了,脸像是被硫酸烧了似的,嘴歪眼斜,癞痢头,罗锅鸡胸;简直就是三分不似人,七分更像鬼。
“启禀大人,小的冤枉啊。请大人为小的做主啊!”那年轻人双手捧着状子,眼中泪水如开了闸的堤坝,狂流不止。
差役头接过诉状,双手递给陈琦;陈琦结果诉状,一行行的仔细观瞧;这写状之人文笔尚可,算不上惊艳,但是好歹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清楚了。只不过,随着陈琦一点点的往后看,陈琦的表情也逐渐的变了。眼睛微眯,呼吸都有些急促,显然是动了真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