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矛……刺!”
前军将原靠在肩窝上的长矛往下放平,矛尖向前,宛如一个巨大的刺猬,疯狂的和辽东军撞在一起。
锋利的矛尖刺入对方身体,鲜血喷洒,辽东军前排立时倒下一片。
“杀”
周武军的气势气吞山河,各个奋不顾身,猛攻着敌军长蛇阵的腰部,辽东军军阵开始崩溃。
前军又被弓箭兵一顿乱射,早就像无头苍蝇般到处乱串,惊慌失措,不到半个时辰,辽东军伤亡便已过半。
见统军司马已死,知晓大势已去的辽东军在一个都伯的起头下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器,一排一排的开始投降。
“王骞, 你压着降兵前往牟平,蔡太守在那里等着,其余兵马随我继续朝黄县进发”
一天打了两仗,周武及手下的士兵都非常的疲惫。
但战机稍纵即逝,一旦有士兵逃回黄县报告,虽然有足够的信心拿下黄县,但必然自身损失也不会少,他周武肯定不干。
没办法只有让士兵们吃点干粮便朝黄县进发,打的就是一个措手不及。
黄县、是夜
十分疲惫但又兴奋的周武军已经静悄悄的摸到了黄县城下,城头的火把攒动,显然是巡城的士兵按例在巡视城防。
城中军事主官们正在城东一个院子中喝着美酒 ,几个舞女伴舞,倒也是过的惬意。而城南的一个军帐中隶属于王骞曲的两屯兵马正在商量着怎么夺下南城门。
“都伯,今晚都尉肯定会攻城,到时候我率一屯人马去城东放火,您率人夺城门可好?”
一个屯长朝着那都伯拱手行礼。
“好,等都尉攻城,就按你的计划行动”
两人商量完毕便开始准备。
“唔唔唔唔,咚”
城东的城墙下,五十名周武军士兵挥舞着手中的五爪勾,勾向城头的女墙。一个个口衔钢刀,顺着绳索便往城头爬去。
“是谁?”
一队在城墙上巡查的守城士兵发现了前面的动静,只见一个个黑乎乎的身影爬墙而上。
“敌袭”
第一个冲上城头的士兵,左手撑着女墙一个飞身便跳上了城头,握紧手中的钢刀朝着巡查的士兵便砍,城墙上的辽东军士兵眼睛有些迷糊,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便已死在钢刀之下,这要去了地府,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回事!。
突然城东大火,正在聚众喝酒的守军军事主管们幡然醒酒,各自领着兵马前往城东救火。
城墙上的守军哪里是周武军精锐之敌?
不肖半刻钟,那一队巡城士兵便被清理完毕,很快就占据了城东一小段。
“全军攻城”
见到城内火起,知是计策已成的周武长枪一挥,又有两屯兵马朝城东放下沿着绳索往上攀爬,而主力大军朝南城门而去。
“兄弟们,左臂都绑上一块黑布,随我夺下南城门”
王骞赫然起身,朝着身后的士兵下令。
“嘶”
不知道到从哪里找来的官府被撕成长条,一个个往自己的作左臂上绑,一个个整齐排列的朝南城门而去。
“值夜口令”
南城门的守军看着一屯士兵过来, 以为是要来替代他们巡夜。
“今晚打老虎”。
还不等交接去核对,突然一道寒光闪过,一柄钢刀已经划破他的喉咙,瞬间鲜血直飙,死的不能再死了。
“夺城门”
后面一屯兵马气势汹汹的杀向城门,与辽东战在一起,锋利的钢刀劈砍着对方脖子、斜刺着对方的胸膛、削切着对方的手臂,顿时头颅、残臂横飞。
鲜血染红了衣甲,浸润了土地。
“进城”
随着城门吱吱吱的缓缓打开,周武一马当先,挥舞着长枪往城内冲去。此时的城内混乱不已,到处都是喊杀声、兵器的相撞声以及惨叫声。
夜袭最可怕的不是被突然袭击的紧促,而是指挥系统的不通、对敌情的未知。一旦被夜袭,失去主将统筹的守军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无所适从,而黑夜的恐惧更加加剧己方的溃散。
“杀”
跟着周武的身后,士兵门举着火把,直冲城内的兵营.。
春末的太阳缓缓的从海平面上升起,如轮盘大的红日带着一缕缕金色的晨光照耀着大地。经过一晚的清剿,黄县基本已被掌控。
稳坐县衙的周武悠哉游哉的等着属下司马汇报伤亡及斩获情况。而城北的官道上,十几名辽东士兵趁乱拼死杀出城中,朝着码头而去。
“将军”
一名满脸污渍的辽东军士兵朝着柳毅单膝跪地,大哭的道:
“黄县丢了,昨天贼军胁迫柳司马骗阳司马去城东被那周武埋伏,晚上又来夜袭,我们不敌,全城就只剩我们十几人拼命杀出”
哭着哭着便抹了下眼泪,眼神中充满杀意,
“将军,可要为我们死去的兄弟报仇啊”
身后的士兵们不知道是被感染还是真的伤心,一个个跟着嚎啕大哭。
“砰”
柳毅怒目而立,拔出手中的长剑,一剑砍在案席上,顿时案席的犄角被砍得粉碎,木屑散落地。
“周武、某誓杀汝”
说完便朝着船上而去,现在黄县已丢,留下来也是徒增烦恼,只有回到襄平请辽东侯出兵才有可能复仇。
黄县县衙,大门被缓缓打开,一名军司马揣着一卷竹简紧急快步,三步作两步的朝着前厅而去。
“禀都尉,城内敌军已经被清剿完毕,我军战死六十三人,受伤二百四十五人,杀敌五百余人,俘虏九百余人,马匹四百一十匹,其余粮草、兵器无数”
“好好好,你立刻去城外找到周生,让他前往牟平去请蔡府君来黄县主事,缴获的人马、物资全部压往长广”
听到军司马的报告,周武十分高兴,让他惊喜的是居然还有四百多匹战马,这可是宝贝。
而此刻的渤海海面上,一队海船正乘风破浪的朝着辽东而去,一双鹰锐的目光看向黄县,又一场暴风雨正在慢慢酝酿。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