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大,二十啷当岁。”男人回答。
“给他们找个麻袋片什么的,盖在身上吧,冻坏了,他们爹娘该多心疼啊!”
“好的夫人。”
女人又说了点什么话,赵启山也不想细听了。
这时,孙福生也醒了,“刚才我正好梦见一个同学,是差点成我老婆的女生,我拉着她手,就要给我爹妈叩头,被她爹一把拽了过去。原来这真有女人说话,是她的声音,让我突然做了这个梦。”
赵启山:“是土匪头子的压寨夫人,被抢上山的。上山的路上,我听到抬我的两人……”
孙福生:“别出声,仔细听!”
赵启山不言语了,让他听好了,反正赵启山没兴趣听,他思考着怎么逃出去。
好像女人又说了些吃饭的事情,这一下子勾起了赵启山的饥饿感,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他们还没有吃多少东西呢。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
方向;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孙福生大声呤诵起诗歌。这首诗,赵启明知道,是徐志摩写的《偶然》,赵启山理解是爱情诗。
一会儿,进来一个土匪,拿着鞭子抽打了两人,“乱嚷嚷什么?老实点,不老实就给你两个点天灯!”
刚打了两人各十来鞭,这时又进来一个土匪,叫道:“老鳖,大哥给夫人买书回来了,要提审两个小东西。”
“大哥回来了,快帮我把这两人解开,押着去议事堂。再进来几个人,别让这两人乘机跑了。”
“在这还能让他们跑了,就他们这两毛小子,两枪就见阎王了。”
“他们见阎王,对咱们有啥好处?银元没了——”
说话间,又进来三个土匪,两个土匪压一个人,另一个——老鳖,拿一把大肚匣子枪,警戒着,防止两人突然逃跑。
二人被推进了大堂。所谓大堂,其实就是一个废弃的破庙,不知哪方的“神像”,早已不复存在。神台上放着几把椅子,大堂中央,有一个大的碳火盆,台上也有一个小碳火盆,盆里烧着劈好粗树木块、树根类东西。
台上中央椅子上,端坐着一个身形魁梧大汉,不用问,那个肯定是“大哥”。虽然他是坐着,看那样式,身高也不会矮。紧挨着他,坐着一个瘦弱的女子。她年纪很轻,眉眼还算漂亮,比不上梅琴,绝对强于一般女人。尽管穿着厚厚的棉袄,仍然能看出是个孕妇。不用说,她肯定是被抢上山的压寨夫人。
台上还不规则摆放几把椅子,每把椅子上,或坐,或半躺着个人。
赵启山和孙福生,被推到台前跪下。
孙福生一直偷偷瞧那夫人,心里一直疑惑着,脸上不敢表现出来。
“谁是孙福生,谁又是赵启山?”大哥问话了。
“我是赵启山,他是东家孙福生。”赵启山大声回答道。
“你小子多嘴,每人答个人的!再多嘴把你舌头割下来!”大哥威严地说着,“你是孙福生吗?”
孙福生答道:“我是孙福生。”
“哪的人啊?”
孙福生:“至县十里铺的。”
“那是什么地方?老子曾经在那块活动过,怎么不知道有个十里铺?”
“那个小地方,大当家怎么能知道,只有周围的人才知道。”赵启山嘟囔着说道,但声音让众人都能听到。
“具体什么方位?”听声音,看外形,赵启山知道,应该是昨天抓他们的“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