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一家人,是寄住舅舅家屋檐下。说出来,肯定让余父这样的人瞧不起。施东明不想在北平生活了,这里离日本人太近,让他压抑,他要离开,他要参加反抗侵略的斗争。
临走前,施东明最后见了一次余萍,告诉她自己将离开北平,很可能参军,参加抗日战斗。并向她发誓说:“我施东明如果活下来,今生要娶的女人,只是你,假若你嫁人了,我将终生不娶!”
余萍紧紧抱住施东明,告诉他,她等着他,一定要等他回来。
施东明南下,辗转多地,最后落脚在训练基地。
施东明——现在的孙福生,把他和余萍的关系,断断续续讲完了。
当孙福生再次抬头,却看到赵启山站在他面前。吃惊片刻,孙福生明白,把赵启山绑在柱子上的绳子,被他挣脱解开了。侧回头,孙福生发现那根绳子,被赵启山弄断了。
原来,在庙堂受审时,赵启山发现,在他前面一米远的地方,有一颗锈钉子。在土匪过来拖拽他时,他装着挣扎反抗,借机躺倒翻滚,乘机把钉子握到了手里。
刚才,孙福生讲他的故事时,赵启山就用手中钉子尖,一点点挑开自己够得到的绳子。最后他挑断的绳子,是把他绑在柱子上那根。
孙福生让赵启山转过身,看到绑赵启山双手的绳子,好像并不很紧。就让赵启山把双手,凑到自己嘴边,孙福生用牙齿,咬开绑住赵启山双手的绳子。最后,赵启山解开绑孙福生的绳子。
两人暂时拿绳子作武器,观察外面的动静。
“开饭了!”听到远处有喊声。两人心里一阵惊喜,知道这是土匪到了吃午饭时间。
两人发现门从外面锁上了,窗户很高、很小,但钻出人是没有问题。窗户上有一道很细的木窗棱。
“接绳子,能爬上去!”孙福生说完就要回身去取绳子。
赵启山一把拉住他,用手示意,不让他出声。
孙福生听时,知道门口有人站在那里了。
“狗哥,松开这两小子绳子,让他们自己吃饭不行吗?干嘛还用我们两人喂,折腾咱们两人。”
“你开门吧!老鳖说这两个人不老实,好像还练过几天,怕咱们兄弟们吃亏,说解绳子,必须四个人在场。“
“老鳖这人也太小心了,怎么的,他还想在咱绺子里当五哥?”
“我看大当家的,好像是有这个意思!”
随着说话声音,门开了,两个土匪走了进来,一个手里拿着篮子,上面盖了块布,应该是盛着食物,另一个手中拿着一串钥匙。拎篮子的人,正是那天抬赵启山的狗哥,他斜挎一枝驳壳枪。
说时迟那时快,赵启山和孙福生同时动手。转瞬间,狗哥就被赵启山打晕在地,而另外一个土匪,被孙福生用绳子勒住脖子,手脚直蹬,发不出声音。
赵启山过来,两拳打晕了这个土匪,示意孙福生松开手。孙福生明白赵启山的意思,是不想杀人,便也松开了绳子。
赵启山拿过手枪,两人伸头向外张望,见没有什么人,只有高脚望远木塔上,有一个岗哨。
乘了望岗哨看别的方向,赵启山在前,孙福生紧跟,两人猫腰顺墙根,快速跑到仓库后面。赵启山进来时,就注意到那里有马厩。
赵启山看到,马厩里有二三十匹马,分了两拨。五六匹一拨,已经备好马鞍;其它的马,没有上马鞍。看来这帮土匪还挺警惕,有随时准备战斗的人员。
赵启山再看周围时,看到马棚侧面,有一口水井,一个手拿短枪的土匪,坐在井沿上,正打着瞌睡。井和马厩这里,是了望塔看不到的地方,所以这里放了一个哨兵。大概中午刚吃过饭,这是一个替班站岗的人,枪装枪套里,放在膝盖上,正享受冬季中午暖暖的阳光。
赵启山把枪交给孙福生,指了一下井边那人。孙福生点头,双手握枪,打开枪机,瞄准那个土匪。
赵启山从那家伙侧后方,悄悄地接近。已经到这家伙身后,被这土匪发现了,立即要从枪套里抽枪。赵启山跳过来,伸手抓住了枪套背带,一脚踢到他肚子上。这家伙惨叫一声,趴在井边。赵启山想上前打晕他,可这家伙却站起身来,一把短匕首握在手中,向赵启山扑来。赵启山迎着他脚一蹬,这家伙掉到了井里。匕首被井沿磕到,掉到外面,赵启山捡起。
孙福生直奔马厩,解开两匹备好鞍的马。赵启山跑过来,把剩下几匹备好鞍的马,用匕首割断马鞍带。两人翻身上马,冲出马厩。
应该是听到马厩中,马的嘶叫声,几名土匪吵吵嚷嚷地跑了出来。
这时了望塔的土匪,向两人这边开枪了。
很快,两人到了山寨大门,大门有拒马桩。孙福生先到,用马蹄撞倒一个守卫,然后翻身下马,移开拒马桩,捡起守卫的枪,卸下枪栓,向草丛中一扔。这当时,赵启山向了望塔开枪,掩护孙福生。
孙福生再次上马,冲出山寨。